按照不正常的情况…… 费奥多尔视线落在对方怀里的白鸟身上,那只鸟看起来像是伦敦天际经常会掠过的不知名白色飞鸟,也像是经常出没在公园的鸽子。 但,青木言不可能会抱着一只普通白鸟,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可能,更别提那只鸟看着他时,给他一种像是被人类注视的感觉, 特别是那双异色的金色瞳仁,几乎让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找了青木言许久, 最后形影不离跟着后者的人。 ——果戈里。 如果是果戈里的话,青木言确实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措,就像是一个忍耐了许久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兴致相投的玩伴从而选择放纵一下一样。 依照这种推测,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青木言应该是精神体,一个对他说完全未知又不稳定的精神体。 在没有进行交流前,费奥多尔只能从对方目前所展露出的、能够观察到的信息进行判断出,现在这个青木言哪怕是精神体,也绝对不会是当初那个纯粹的画家,这一点从变成白鸟的果戈里身上就能看出来。 青木言的世界是与思维挂钩的,也是对方构想出的世界,如果是表里如一的无垢少年画家,那么果戈里变成的鸟不会是这种锋锐写实的模样,而是会变得圆润童趣一些。 这是无法遮掩的稚嫩痕迹,也是符合年龄的思维构想。 那么……现在的青木言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短短数秒间,费奥多尔脑海里已经掠过数个推论,他面上表情不变,一如既往地挂着看起来温和的弧度,率先开启了话题。 “晚上好,青木。” 这句无意义的礼貌性问候没能得到回应,路灯上的少年仍旧维持着原样,连动都没有动过。 有些奇怪。 费奥多尔很清楚青木言跟自己理想截然相反,因此对方会毫不收敛敌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无论怎么说,青木言也是自小生活在法国上流贵族圈中,接受过精心培养的人,哪怕他们之间再针锋相对,青木言也不可能会如此失礼地沉默以对。 换句话说,就算青木言略过这句毫无意义的问候,转而说些什么带有攻击意味的话,也比直接忽视他的问候要礼貌、要正常一些。 费奥多尔伞沿微偏,打在伞面的雨水一缕缕滑落,溅在地上激起一圈水花。 雨幕中仿佛人来人往,也仿佛空寂无比,有亡者跳着怪异的舞蹈自街头而来,又在路过生者时消失,转而再次出现在街尾。 少年坐在路灯上一动不动,唯一能够证明对方不是雕塑的证据,大概是对方指尖会时不时拨弄着怀中来回在两人之间观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