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课上内容,”江潜鳞收回目光,“还有些许延伸而出的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他语调平和,表面上看起来根本未对容秋的插嘴有所不满。 颜方毓无可无不可地略一点头:“你说。” 江潜鳞又看了容秋一眼,态度恭顺,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私下之言,还望先生屏退左右。” 容秋顿时火起。 有什么事情是老婆听得,小兔子听不得的? 他使劲一扁嘴,忍不住揪紧了颜方毓后腰的衣带。 颜方毓隐约勾了勾唇角,悠然开口:“江生才与异修那边生出龃龉,这么快又要同我说私下之言,这瓜田李下的,还是有个异修在场见证为好,也算避嫌。” 江潜鳞:“……” 这话说的,简直是胡溜八扯。 窟窿眼子就像渔网补墙,让人不知该从哪个漏洞开始反驳,敷衍得甚至称不上“演戏”。 就算是江潜鳞这样养气功夫甚好的人,听完也沉默了好一阵子。 “……仙君误会了,”江潜鳞重新开口,不动声色地再度转换了两人身份,“晚辈想问之事无关书院,亦无关人修与异修,自然无需避嫌。” 不是公事,肯定就是私事咯? 那怀着老婆假崽的小兔子就更得听听看了。 容秋目光灼灼,而那边的颜方毓但笑不语,依旧丝毫没有屏退旁人的意思。 江潜鳞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妥协开口。 “仙君以因果之线教我,若造杀孽,必留果业,即使渺小如虫豸走兽亦在因果之中。” 颜方毓颔首:“不错。” 江潜鳞:“仙君行审判之责,除大奸大恶之辈,虽造杀孽,却不沾果业。” 容秋想说这个我知道,颜方毓讲过他只是代天问罚,只杀天道要杀之人,因此严格来说人是天道杀的,果业并不会落在颜方毓身上,与“不沾果业”有着微妙的差别。 不过颜方毓依旧不发一语,没有半点纠正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江潜鳞,仿佛在等他的下文。 江潜鳞停顿片刻,继续道:“然纵使仙君神通广大,也仅有一人,恐分|身乏术,因此您于元年前后在大陆各处设安察监,司安定天下、察奸察恶之职,杀大奸大恶之辈。” “‘既见安察使,如见颜君至’。” 颜方毓目光带着些许玩味,再次颔首:“也不错。” 容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一声“啊?”给吞回喉咙里。 他悄悄摸进袖子,开始在灵璧里搜安察监是什么东西。 江潜鳞眼帘低垂,神色恭谦:“晚辈便有疑问。” “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