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小兔子有点无处发泄的委屈。 娘亲说得好对,外面好危险——而且他还没有讨到老婆。 蓦地,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容秋脑海中。 眉目含笑,银制额带,眉心的蓝宝石熠熠生辉,袍摆像小狗一样在那人腿边打转。 现在已经在城外了……容秋流着泪默默地想。 虽然跟爹爹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可他遇险了,老婆心地那么善良,又那么厉害,会来救他吗? 于是在这脏兮兮的破麻袋里,骨碌骨碌的小板车上,离家左不过两日夜的小兔子头一次尝到了乡愁的滋味。 容秋休息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爹爹、娘亲,亦或是老婆,只好淌着泪检查自己的伤势。 正如那两人所说,他身上并没有外伤,骨头也没断,阵痛多来源于脏腑经脉,有淤血拥堵。 唯有小腹处撕裂一般突突地疼,是他的气海被那两人震裂了。 此时容秋气海空空,满身暗伤,纵然尽力运功疗伤,灵力也不过在他经脉中敷衍游|走一圈,最后从破裂的气海中再逸散出去。 也不能说毫无用处,就像用一只破桶拎水,水只能浸湿桶壁,半点也蓄不起来。 仅有零星灵力伏在容秋经脉里,要不是半妖维持人形所需灵力甚少,他早就因为虚弱而化为原型了。 ……原型? 容秋微动术法,被交错绑在背后的双臂忽地消失,变作两只细细的兔爪缀在肩头。 没东西可绑的麻绳登时一松,稀稀拉拉落在板车上。 容秋又重新凝出手臂,把硌着自己的绳子推到旁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他伸手在胸口摸了摸,还好,喳喳和自己之前跟杜鹃鸟一起挖的鸟食都在。 雏鸟大多能吃,而小伯劳本就体虚,此时饿了许久更是气息羸弱,黑豆一样的眼珠掩在两片肉粉色的半透明眼皮后面,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小鸟胸脯还起伏,容秋给他送了一丁点儿灵气,掰开鸟喙喂了一条小肉虫,小伯劳蔫蔫地吞了。 直至吃了两三条虫,小伯劳才看起来精神了些,大张着嘴冲容秋露出黑洞洞的喉管。 容秋伸出两根指头上下一夹捏住喳喳的鸟喙,气声叮嘱他:“不要叫。” 喳喳果然不再出声,只是张嘴继续讨食。 容秋又喂了一点,摸摸毛茸茸的鸟绒,重新把他放回自己胸口。 淌过泪水的地方只余微潮的水痕,容秋蹭了蹭脸蛋,用相同的办法把双腿放出来。 这两人大概对他的腿上功夫多有忌惮,比起手臂,双腿绑得更加密匝严实。 不过化原型后也全都白搭。 不得不说容秋撞了大运,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