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问他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眼泪掉下来,回答道在想我不会死了吧。 吴笙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说不会的,你会活着的,你一定会活着的。 吴邪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冰,眼神带着怨毒的恨意,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吴邪呼吸一窒。 她冷冰冰地说因为你的命是牺牲了所有人才换来的,你怎么敢不活着。 雨大的几乎要砸穿雨伞,吴邪被雨点溅上的皮肤疼的他几乎想嘶吼,他急促地说你听我解释。 吴笙却说,我真恨你。 不! 我不要你恨我! 吴邪挣扎着从巨痛中苏醒,他的面庞湿漉漉,他看到了月下的吴笙,正在看书。 墨脱的雪夜银白,吴笙就坐在他床边合上了书,轻轻地问他:“你在哭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向吴笙求婚的那天午夜,他就在她的身边这样问她。 ——你在哭什么呢? ——我在为你和我的命运而哭呐。 他那时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在银白的月光边他看着吴笙想对她说——我在为你我的命运而哭。 吴笙伸出手来,用手背拭去了他眼尾的泪水,她垂眸看着他,神色温柔地轻声说道:“别哭啦。” 他直直地看着她,她温凉的双手抚上他的双眼,她说,“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他说不出话来,脖颈生疼,但他握着她的手,在心里轻轻说,别恨我,我太害怕这个结局了。 屋子里的藏香悠悠,他怀着不安与疼痛再次进入到梦乡之中,窗外皓月当空,吴笙借着月光注视着熟睡的吴邪,他好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安谧的睡眠了。 但是。 狰狞的刀痕横亘在他修长的脖颈之上,刀痕深可见骨。这让她感觉很不好,这让她想起死在舞台上的那个女孩。 该怎么办呢? 有声音告诉她,吃了他,吃掉他的血肉吧。啃咬他的心脏,吞噬他的灵魂,顺着你的食道进入到你的身体里。 是否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的停留在你的身边? 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的停留在你的身边。 吃掉他。吴笙,吃掉他。 在耳边的窃窃私语中她久久地注视着睡梦之中的吴邪,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和吴邪刚结婚,睡在新家的卧室里,他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她捧着加缪的《鼠疫》在台灯下静静地听着吴邪的呼吸声看着。 ——“因为一颗焦虑的心最大的愿望是无休无止地占有所爱之人,或者在关山阻隔时能让所爱之人进入自己无梦的睡乡,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