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观猛地转过头,就看见叶臻带着茕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他身形瘦削纤细,宛如一捧风一吹就会飘走的轻云,原本合身的衣袍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落,而此时纤细的身体上腹部却突兀地隆起。 他一边用手扶着肚子,一边隔着丛丛兰草看着他。 秦子观回头看了一眼小门,见那边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拍了拍下摆,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怎么了?” 叶臻抿着唇看了一下那道给旺财留的小门,然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声道:“夫君,午膳做好了。” ... 叶臻的小院里所有人这些天都变得忙碌起来。 原因无他,他们二爷这几日不知犯了什么病,原本除了新婚夜那几日他几乎从来不在二夫郎屋里过夜,然而这几日不仅三餐都老老实实待在二夫郎的院子里,晚上竟然还留宿在这里。 秦子观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窗户上雕花窗棂,叶臻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 他这样瘦弱的哥儿,即使怀了孕了四肢也没有显得太过臃肿,只是纤细的腰间一个突兀的圆润腹部,微微顶起单薄的轻衫,看着让人心疼。 膳厅门口,茕秋正在指挥门口的丫鬟进来备菜。 叶臻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看了看秦子观面前空了的茶杯,有些艰难地习惯性探过身子,想去拿桌上的茶壶。 他的手还没握到茶壶柄,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拿起茶壶,他讶然抬头,就看到秦子观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叶臻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便收了回去,他轻声对门口茕秋道:“准备开膳吧。”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刚做好的菜依次摆上桌,等到菜上齐后,秦子观拿起筷子。 叶臻抬眼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没有不满之色,于是微微挽起袖口,执起一旁的瓷碗,拿起勺子:“这是今日刚从胥河捕捞上来的白鳍鳜炖的鱼粥,最是新鲜,夫君尝尝吧。” 他刚刚盛好一碗鱼羹,正要递到秦子观面前,忽然面色一变。 他几乎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一只手捂住嘴侧过身去,喉咙里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干呕。 身后的茕秋见状,忙熟练地快步拿起一旁干净的瓷缸。 瓷缸一递过来,叶臻紧紧握住瓷缸边缘,无法抑制地俯下身子朝瓷缸干呕起来,可他面色虽然因为反胃而隐隐发白,然而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叶臻手指颤抖,胸口起伏不定,微微喘着气勉强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他直起身下意识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人,生怕他看到会觉得不适,然后像往常一样挥袖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放下筷子,正看着他。 叶臻攥紧手里的帕子,有些紧张地张了张嘴,对面人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你每次吃饭都会这样吗?” 叶臻微微一愣,抬眼就见看见对面的夫君看着自己。 他心底莫名觉得有些难受有些委屈,于是微垂眼帘避开他的目光,睫毛却是无法察觉的颤动:“只是偶尔会这样。” “你闻不了肉味,怎么还做这么多肉菜?” 身后给叶臻递水的茕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是二夫郎听说二爷过来,特意让厨娘按照二爷的口味做的菜。” 叶臻低声道:“若是打扰了夫君的食欲,我回房吃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却听秦子观对茕秋道:“把这些都撤了,按照平时吃的,再做一桌过来。” 叶臻惊讶地抬头,茕秋更是有点吃惊地看向他。 秦子观被茕秋的眼神看得皱起眉:“你看我做什么,没听到吗?” 一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茕秋立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快速服了服身子,然后让一边的侍女把所有菜都撤下去。 眼见下人们进出忙碌,叶臻却是低声道:“还是放着吧,我平日吃的东西过于清淡,夫君恐怕不喜欢。” 秦子观意外地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时又陷入安静,叶臻在这安静中有些无措,他看了看茶壶似乎想逃避对面人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