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晚制定的计划,本来秦子观打算趁着天没亮,没人找来的时候赶紧带着苏合离开这里。 只不过几人刚走到院门口,一阵突兀的敲门声便从外面传了过来。 一个声音随着响起:“二公子。” 晏辞看了秦子观一眼,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那个他从没听过的声音便再一次透过远门从外面传来:“老爷让小人来接您回府。” 晏辞狐疑地看向秦子观。 只见后者眉头紧锁,看向晏辞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开口解释:“是我大哥。” 晏辞眨了眨眼。 秦子观口中的大哥,指的便是秦家现任家主,也是晏辞的大舅舅秦子诚。 晏辞只在来胥州的第一天见过他这位大舅舅一面,因为这位舅舅几乎不怎么在府里的缘故,晏辞除了第一次就没见过他。 他抬头看了看天,眼见天边才刚刚泛起白色。 他心想,这黑灯瞎火天还没亮就过来“接”秦子观回府,明显是提前预判了他的计划与行动。 真是知弟莫若兄。 晏辞还没从睡意中彻底清醒,听了秦子观的解释,伸手指了指围墙:“那你要翻墙吗?” 秦子观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下:“我先回去。” 他回头看了看屋内,欲言又止。 晏辞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我会看着他。” 秦子观没再说话,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穿着秦家家仆衣服的中年人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架马车,马车前面站着几个一脸横肉的壮硕家丁,看这架势大概秦子观不老老实实回家,就得被架回去。 秦子观一句话没说,十分识相地上了车,他刚上车,马车便转动车轮在晨光中离开了北康坊。 晏辞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 等到马车到了秦府门口时,天已经差不多亮了。 早已等在门口的家仆引着秦子观进府:“二公子,老爷昨晚回了府,这时刚刚用过早膳,正在书房。老爷让二公子先用完饭,再去书房找他。” 秦子观没理会他,也没有去饭厅,而是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秦子诚的书房坐落在秦府东南角的一座小型园林里,穿过圆月状的拱门,两边是花藤缠绕的抄手回廊,院里花树假山流水错落,景色幽致独一无二。 秦子观看也没看这漂亮的景色,直接走到园林最里面一座小楼里。他推开门,看着坐在桌子后面执笔而书,气质随和儒雅的中年人:“找我做什么?”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闻声放下笔。 秦子诚抬眼看向面色不太好的秦子观,微微笑了笑:“季明。” 他看着秦子观,温和道:“这些日子我没在胥州,也不知你的情况,给你写的信你也没有回,最近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尽可与为兄说。” 秦子观别过眼,丝毫不领情:“用不着。” 秦子诚叹了口气。 “既然没有麻烦,那你给为兄解释一下这个。”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上几张薄薄的纸,“这是昨晚薛知府送来的信。上面说你和他家的公子因为花楼的哥儿闹了些小矛盾,可有此事?” 秦子观隔着中间的落地香炉盯着那几张纸看了一眼:“小矛盾?” 他抬起眼看着兄长:“薛梁没在信上说他儿子都干了什么恶心的事吗?” “如果是你伤人在先,便是你的不对。”秦子诚忽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