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玉人,艳态娇波注。”(注) 屿哥儿明明该是极爱诗的,可此时这诗却是过耳不过心,他看着谢景行温柔的眉眼,宠溺的眼神渐渐痴了,明亮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哪里还记得住刚刚心里的小别扭? 眼里快速地划过一抹笑意,明明刚刚还在发些不明原因的小脾气,这么快就又好了,怎么这么好哄! 也多亏是他,不然遇到哪个段数高的渣男,可不是被啃的骨头也剩不下。 看来他的决定是明智的,早早将人划拉到自己碗里,可不能让他被其他人欺负了去。 矮身钻过一处垂下的绿柳,谢景行问道:“今日比赛如何?” 屿哥儿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扶着头上的花环,慢慢挪了过去。 谢景行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之后手再未松开,屿哥儿被牵住了手,心里无比满足,听他问起比赛,脸上更是兴致勃勃,“我肯定是会赢的,往日若不是我放水,他们才打不过我。” 有一枚花瓣从花环上落了下来,掉在了屿哥儿的发丝里,谢景行看见,顺手将其拿了下来,没有打断屿哥儿的话。 也不知前段时间是谁因为没打赢同窗同他絮叨了许久,他也就将就信了吧。 虽然在屿哥儿将羽毛球刚带进文清苑时,屿哥儿确实是最厉害的那一个,文清苑所有女子哥儿都打不过他。 可是打羽毛球这项运动,就是有人天分在此,几月过后,因为文清苑有两人的羽毛球天赋极好,屿哥儿现在和他们比赛时,胜负勉强只能说是五五开。 若是屿哥儿有时不在状态,真是会连连输在两人手下,其中一位是女子,同屿哥儿算是相熟的同窗,平日里温和恬静,可打起羽毛球来却动如脱兔,不论屿哥儿将羽毛球往何处打,都能被打回来,往往能持续十数个回合,球才会掉下地。 另一位就是温嘉了,别看他写诗作文不行,琴棋书画更是一般,可他本就好动,打起羽毛球来虎虎生风,动作也是飞云掣电,同屿哥儿一起打羽毛球时,两人会缠斗许久才会打完一局。 以谢景行看来,文清苑那边羽毛球比赛的一二三就是他们三人了,不过到底谁在前谁在后,还得看后日的比赛具体情况。 通州府这边无比悠闲,一对小情人在河畔散步,任谁见了都不免觉得缱绻羡爱。 与此同时,一封至西部边疆送来的急报打破了京城的平静。 驿使被匆忙扶进文渊阁,面色惨白,嘴唇干涸,一见到阁内几位阁老,挣开了旁边扶着他的小太监,单膝跪地,“西戎人突袭守边城,守边城……已破。” 第127章 文渊殿中几乎是倾刻间鸦雀无声,内阁首辅兼华盖殿大学士孔起元腾地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他满头白发,长须齐颈,脸上皱纹密布,却掩不住他一双凌厉的眼。 驿使干咽了一口唾沫,答道:“十日前。”他快马加鞭,中途跑死了三匹马,才能赶在这日将消息送达。 孔起元身体晃了晃,被一旁一位大人连忙扶住,他撑在桌案上,甩开旁人的搀扶,沉声问道:“牧大将军呢?” 驿使猛地闭上眼,脸上沉痛,“牧大将军战死殉国。” 牧大将军说是守边城军民心中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他一战死,兵马皆退。 孔起元只在刚才失态了一瞬,转瞬间恢复,吩咐身旁人,“召集朝臣议事。”又吩咐一旁候着的太监,“去请泰安帝过来。” 如此大的事情,总不能再让泰安帝沉浸在他那些诗歌典籍中。 不过两息之间,孔起元就挺直了肩背,带着人当先出了文渊阁大门。 被完全抛在一边的何大学士何怀仁和张大学士张文进沉默着跟上,全程不发一语,脸上也无神情变化。 只在出门时,何怀仁微微向后瞥了一眼张文进,除此以外,再无交流。 玉熙宫中被紧急召集过来的大臣分列两边,一边最前的就是孔起元,何怀仁和张文进,英护侯安淮闻紧随其后。 而大炎朝的武官则以老郑国公为首,他站在最前,后面的多是一些朝廷的勋贵,少少几位武将,其他的武将大多镇守卫所或边境。 老郑国公已经六十有余,在跟随先帝征战四方时,底下三个儿子和五个孙子尽皆阵亡,仅余一个体弱多病的曾孙。 为了保存他膝下唯一后代,先帝下旨让其入了国子监读书,日后好做一位文官,等到了年纪再承接爵位。 只看另一方的人数,就知道大炎朝武官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此时玉熙宫中尽皆无声,间或有人眼色交流,大多都垂着头,等着最该过来的人的到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