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谢景行溜溜哒哒地往前走,他腿长步子又大,屿哥儿小步前行两步,他只需一步就能赶上,“那你是如何辩回去的?” 屿哥儿回头看向谢景行,谢景行正含笑看着他,眉目在夕阳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被谢景行隐含宠溺的眼神看着,屿哥儿只觉像是要溺在那含笑的眼眸中,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谢哥哥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人? 时梦琪不行,谁都不行。 旁边走过两位挽着竹篮的大婶,两人满脸笑意,一边走一边大声交谈,“哎哟,你家儿子可真出息,一日就能挣得四十文...” 屿哥儿被声音惊得回过神,不知怎的,脸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用那张精致的侧脸对着谢景行,道:“我便回她何谓文人?” 接着他沉下脸,模仿同窗的言论,“她言之'若要称得上文人,其人该有君子风骨才堪堪可配'。” 他半侧过头,对着谢景行悠然一笑道:“我答她,论语有云'和而不同,周而不比,方为君子',天外居士将华夏诗默出供大炎朝全天下人赏析,此乃胸怀广阔。亲善百姓,而不勾连小人,将法理融于新闻教化百姓,以百姓之忧为忧,不言而先从,乃是真君子。” 谢景行停下脚步,怔怔地看向屿哥儿,面前的人眉目如画,却眼神凌厉,仿似他身前真站着那贬低天外居士的同窗,而他正为了维护天外居士的声名而与之战斗。 屿哥儿继续道:“何为风骨?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穷达皆是身外事,惟有道义是根本,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方为风骨(注)。天外居士不以华夏诗为己用是为义,利用竹扇兼济受税收翻倍而穷苦之百姓是为道,道义存于一身,风骨可比肩先贤。君子与风骨皆存其身,如此不是文人,谁人还敢称之为文人?” 他义正言辞地将自己的话在谢景行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才微微地垂下眼,悄悄看了身旁一动不动的谢景行。 字字句句,声声入耳,少年清脆如山间清泉的声音响在耳畔。 他本不在意的名声却有人比他更在意,心脏跳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谢景行看着面前这张被夕阳的光照着显得格外夺目的精致脸庞,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屿哥儿脸上细细的绒毛,阳光跳跃在绒毛上,也像是跳在他的心尖。 抬手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屿哥儿的声音仿佛飘在云端,“谢哥哥,我说的好不好?” “好。”声音仿若呢喃。 屿哥儿便笑开了颜,伸手过来扯住谢景行的手臂往前跑去,“我也觉得好。我刚刚好像看到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们快追过去,给双胞胎买回去,他们非得乐开花不可。” 不用双胞胎乐开花,谢景行觉得此时的他仿若被满山的花淹没其间,鼻间飘动着若有似无的荆棘玫瑰香味,那味道香得他失了神,被屿哥儿拉着向前,无法挣脱。 两人果然在前面追上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府学散学的时间正是大街上热闹的时候,买完糖葫芦后,屿哥儿看到边上还有一小摊上卖糖炒栗子。 屿哥儿兴致勃勃地又捧了一兜栗子在手里,他也不嫌烫,拿起一颗剥开,将壳又扔回油纸袋,用两根指尖拿着送到了谢景行唇边。 被唇边温热的触感碰触,谢景行恍若飘在半空的神志才飘忽忽落了地,他眼中闪过困惑迷茫,他刚刚是大脑神经短路了,什么花香?明明只有栗子的焦香味。 张口将栗子叼进嘴里,“少吃点,待会儿晚食不吃了?” 屿哥儿点头应好,手上动作却没停,剥开了一个又一个往嘴里扔,时不时还喂两个给谢景行。 到谢家时,那油纸袋里的糖炒栗子只剩了袋底的几个,还得用手扒开栗子壳才能找着。 双胞胎疯跑似地迎上来,从谢景行手里拿过糖葫芦,还被屿哥儿喂了糖炒栗子,确实如屿哥儿所说,两个孩子乐开了花。 已经到了吃晚食得时间,双胞胎吃了这些,待会儿晚食就吃不下去了,谢景行正想教训两句,却被书房里传来的声音叫住。 他转头一看,祝世维正从书房里走出来,他仍穿着常穿的交领直身,未带冠,俨然一副闲居的普通百姓面貌。 谢景行快步过去,对着祝世维拱手行了一礼,抬头对上祝世维的笑容,“老师。” 算算时日,他与祝世维已经近一月未见。 屿哥儿也牵着双胞胎走近,惊喜地道:“祝爷爷,你也来府城了。” 祝世维背着手道:“怎么?你们都能来,我不能来?” 屿哥儿皱皱鼻子,“祝爷爷又说笑,你来我们只会高兴呢。” 双胞胎在下面望着在,边嚼着嘴里的糖葫芦,边含糊不清地跟着说:“高兴。” 祝世维揉了揉双胞胎的头,笑道:“知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