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拿起壶要给秦昭斟酒,不知为何他迟疑了片刻。 “昭,饮酒吗?”他问。 “可以一试。”她拿起爵递过去。 鞅没有给她盛多少酒。 秦昭并未在意,等他给自己斟好后,他们举杯同饮。 “昭觉得酒水如何?” 见人一口全饮赵酒,且面不改色,鞅好奇地问她。 “……还行?” 秦昭略微回味了下酒味,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毕竟酿造技艺摆在那,连蒸馏酒都没有的时代,战国的酒被二十一世纪的酒秒杀得彻彻底底。 鞅愕然,而后笑意舒展:“昭有大气量。” 秦昭歪歪头,指着他半满的酒樽笑道:“鞅的酒亦是大气量。” 宾客尽欢。 即使是初次相逢,分食饮酒也无比欢畅。 战国就是这样的时代,会因其世间苦难激愤哀叹,也会因它单纯的人性浪漫而动容。 …… 秦昭与鞅的分肉同饮并未持续太久。 等楼下闪出桑冉影子的时候,秦昭起身与鞅道别。即使是萍水相逢,她也承蒙他的情谊,临别时遂祝他“得偿所愿”。 无论乱世或太平,这句话都是最好的祝愿。 秦昭与桑冉会合后,便去核验重金求奇物的相关消息。 要求全都写在一卷绢帛上,绢帛摊开挂在榜上,即使过了段时间,还是有人围在那不愿散去。 或许是因为给的报酬实在太多吧。 在秦昭看来,这个“甲方”不算难缠,限定七日内,要求就一个字:奇。 一个小小的饰物匣能做得多“奇”?战国时代没有声光电来做噱头,“奇”或许只能在手工技艺和造型塑造上表现。 秦昭丝毫不敢小觑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很多历史遗留下的文物在两千年后被发掘出土,依旧能将未来人惊掉下巴,由衷感叹一句“巧夺天工”。 她也不是专精木工的匠人,真比起手艺来或许桑冉都能碾压她。 “哟,你要做这玩意儿?提前说好,我倒是可以支援你点木头……如果你要做的东西让我觉得没意思的话,秦昭,我可不会下场帮你干活。” 桑冉端起手,昂着下巴挤了挤秦昭的肩。 她抬眼看了看他,即使双目平视前方,他眼中的兴味也在鼓动着——务必造些本人不曾见过的玩意儿,手很痒,想下场。 秦昭没说话,桑冉呆了会,却是忍不住了。 “说话啊,秦昭,想好造什么了没?” “桑冉,你知道‘机械传动’吗?” 青年眼中燃起好奇。 少女平静地往湖里丢下石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