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现场不是简若沉擅长的领域。 他走到关应钧身侧,“能观沙识地,经验丰富的关sir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关应钧站定,忍住揉一把他脑袋的欲望,淡声道:“土地不怎么平整,有几处植被有异常,铁铲给我,我去挖开看看。” 简若沉将借来的铁铲递过去,虚心好学。 关应钧掂了掂,走到一处,将铁铲往下一插,用力踩下铲头一撬,一块土带着枯黄的杂草翻出来。 他干活的时候动作利落,每一次都铲到实处,肌肉微微鼓动。 简若沉视线偏了偏。 第一次发现关应钧长得挺有味道,带着股只在不经意之间会漏出的野性。 他舔了下唇。 以前也经常一起做事,但从未关注过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不故意关注,脑子里也会时不时冒出点东西来。 关应钧大约挖下去半米。 “咚”的一声闷响。 铲头似乎碰到了东西。 他蹲下,戴着手套拂去上面的土,将碰到的东西挖出来。 是个饭盒大小的马口铁盒。 毕婠婠听到动静走过来,“真找到东西了?” 关应钧叫来鉴证科给铁盒四面拍照,然后才打开盒子。 他将沾了泥土的手套脱了,换上一副更干净的,翻看着铁盒里的东西。 一本硬皮笔记本,一张存折,还有一打折在一起的纸。 简若沉掀开存折,“是江含煜的。” 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把存了钱的存折埋在野外?还是瑞士银行……” 张星宗道:“很多想给自己留后路的犯罪分子都会这样做。因为被通缉时回不了家,常去的地方也不能去。港内的银行卡一旦使用就会被银行上报,暴露行踪,更不能使用,所以就会弄一笔瑞士银行的存款备用。” 他探头,凑到简若沉身边看了一眼,“嚯,500万。” 90年代的香江,500万是大钱,但也只能买100平左右的房子。 500万对普通人来说不少,对江含煜来说不多。 “他应该不止藏了这一个。”简若沉想了一遍江含煜的为人,“他平常的生活成本高,准备后路的时候一定考虑到会过苦日子,所以绝对不止埋了这一个。” 关应钧拿出工作簿,画了个河堤的简笔画,在其中圈出几个地块,“临摹几份,发给陈近才,让他帮忙挖。” 毕婠婠:“ok。” 关应钧翻开黏在日记本上微微泛黄的纸张,抬头是6个加黑加粗的大字——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人:江含煜。 红色的方形章头盖在名字旁边,鲜红、刺目、令人震惊——确认无亲缘关系。 印章上方有一行小字,【经过我中心鉴定,江含煜与江鸣山先生确认无亲缘关系。】 鉴定时间,1987年,1月2日。 关应钧捏紧了报告。 线人给的情报上显示,江鸣山于1990年将简若沉认回,没有经过过户手续,也没有办过接风宴,什么都没有,当时简若沉才16岁。 而江含煜竟然在13岁就知道自己不是江鸣山的亲生孩子了?明明知道,却能鸠占鹊巢,在简若沉回去之前演了三年。 简若沉探头,“这么早?” 原书没写这个,还以为江含煜是原主被认回后才知道的,没想到13岁就自己做过亲子鉴定了。 关应钧一愣。 简若沉看着他的神情,摸了下鼻子。 这事情不怎么好解释。 他把锅抡起来,甩到罗彬文身上去,“管家说我们被抱错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叫人心脏抽疼一瞬。 关应钧蹙了一下眉。 香江对新生儿的管控很严格,产下后不会离开父母的视线,有专人看管。 这样的情况下会抱错? 他折好亲子鉴定,潦草翻了翻日记。 简若沉偏着脑袋一起看,被上面既非主流又逻辑不通的发泄型话语震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