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把封好的物证袋放到车载储物柜,靠在驾驶座上道:“手拿出来看看。” 简若沉:“嗯?” 他伸出左手。 关应钧道:“不是这边。” “怎么了?”简若沉又伸出右手,两只手往前杵着,像是要被逮捕的坏蛋。 关应钧单手抓住两节手腕,将右边的袖子挽上去,果然看到一块青紫的肿印爬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骇人。 他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按了按。 简若沉小声吸气,“别按。” 痛死了。 关应钧松开手,“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想到简若沉摔下去时好像发出了一声闷响,“你故意摔下去的?” 简若沉:“……不是,吉普车构造比较大,跟你的车不太一样。” 他小声,“我没看清。” 谁故意摔一跤把自己摔成这样啊? 那时候陆堑又没冒头,根本不需要做戏。 不过…… “摔一跤也好,正好摔出点眼泪,顺势把饭盒塞到你那边。”简若沉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之前的场景,满意点头,“演得真像。” 陆堑现在指不定真以为他是黑老大派进警局的卧底。 呵,目眩神迷了吧? 关应钧一滞,本能地吞咽了一下,目光轻轻从简若沉的唇瓣上滑过去,车内的灯光很暗,照在简若沉身上时却为他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显得那两瓣一张一合的唇格外莹润。 他猝然收回视线,“我带你去一趟警察医院,拍个片。” 简若沉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二点多了,罗彬文还在等他回家呢。 “不了吧……太晚了,我想睡觉。” 简若沉弯曲手臂又伸直,“做动作的时候不疼,应该没有骨裂和骨折,就是肿了点,不要紧。” 关应钧一哽。 他和简若沉之间的关系不算亲近,能提一句去医院看看就已经是极限。 简若沉既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再强硬一点就是越界。 关应钧发动车子,“随你。” 他把车开到丽锦国际花园山顶别墅门口,探手拿起后座的羽绒服抖开,想让简若沉穿好下车。 但这羽绒服东灰一块,西灰一块,活像被人放在地上踩过又捡起来。 简若沉:“……” 这怎么回去呢? 穿这个回去跟罗彬文说:我今天什么麻烦也没碰到。 罗管家肯定不信。 要不穿毛衣? “我毛衣呢?”简若沉在车里翻了翻。 关应钧:“你那里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简若沉的目光逐渐谴责,“好像一直放在你那里。” 关应钧目光微移,“……跑的时候没注意。” 简若沉:“……” 关应钧轻咳一声,公事公办道:“等陈近才那边的业绩分过来了,我再给你重新买两件。” “算啦。”简若沉摆手,“家里衣服多得是,要你的做什么?只是今天冷一段路罢了。” 关应钧缄默着,将大衣兜里的零零碎碎全部掏出来放在一个空的物证袋里,然后把衣服脱下来递给简若沉,“先穿我的。” 山顶别墅的门口有个花园,香江的冬天虽然没有其他地方寒冷,但是单穿一件乱七八糟的衬衫穿过200米的花园,还是容易生病。 简若沉也没拒绝,接过后穿上。 关应钧的大衣真的很大,里面全是被滚烫体温熏出来的热意,还有点醇厚的红茶味。 他跳下车,对着关应钧挥手,“明天见啊关sir。” 关应钧一愣。 明天见? 简若沉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去警署了吗? 简若沉笑起来,“出租车司机谋杀案肯定要我去做证人笔录和受害者口供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