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历了两朝的王昰在在座诸公面前只是个弟弟,他自然是不敢表露这些的,事实上他这会儿正心底冷汗着。 钱袋确实是从那马仆身上搜出来的,布料昂贵、图案少见也是事实。但是到底是不是南越之地的图腾么,这就有待商榷了……王昰也是听了大理寺里的一个老吏官随口感慨。 但如今顶头大大大上司都这么问了,那它今儿必须是越地图腾。 就是大越皇帝亲自来了,这也得是越地图腾!! 周行训倒不至于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正要说“把钱袋子拿来看看”却听见一声清脆的杯碟相碰的茶盏声——有人放下了茶杯。 ……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满屋惴惴不安的诸公中,有一个人一直格格不入。 张言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在喝茶,王昰跪下的时候、他在喝茶,等王昰安下心来解释调查进展的时候、他还在喝茶…… 他一边喝,一边心道,这茶还怪不错的。 入口似有苦涩之感,但稍一体味便只觉浓浓茶香,那入口时的苦涩早就不见踪影,再细细回味,竟有清甜爽口之感。一杯茶,竟有了人生意蕴在其中。 杜广融琢磨着回头再去少府讨些个来。 不过少府那儿似乎也不多了,未必愿意给。 去找皇后?不好。 他毕竟是个外臣,不太方便。 回头去郑家瞧瞧吧。 当今皇后虽说是卢氏女,但到底是在郑家长大的,和谁更亲近、有好东西更愿意分谁一份自不必说。 问题得到解决,杜广融不由轻轻地舒了口气,顿觉口中的茶更是满齿留香起来。 然而不等他凝神仔细品味品味,就听见堂内的话题走向变得不对劲起来:这又是吴又是越的,这群人打算干什么呢?! 杜广融顿觉这口茶呷不下去了。 他飞快地环视堂内,发现满堂的相公居然没一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不由在心底暗叹:这帮人还是没摸清这位陛下的路数啊! 杜广融被迫放下手中茶盏。 杯碟相击的清脆响声在这寂静的议事堂内格外明显,诸位宰相不由都回头去看。虽然这位平素在政事堂里除了喝茶就是喝茶,但是在政事堂里诸位宰相没一个敢轻视他的。比起身家和履历都不怎么清白的诸公,这位可是正正经经在今上魏州起兵的就跟在身边的嫡系。政事堂里的诸位宰相全都被换了,这位主儿也能好好端端地坐着在里头:人家根本不是来干活的,是来看着他们干活的!他在陛下面前说一句话,比他们说了一百句都管用。 杜广融也确实只说了一句话,“如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