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 新来的破落户的随从?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竟还给下人弄了个名额。 给他们提鞋都不配的卑贱之人,也敢和他们同进同出?真真晦气。 “不说他了,我们去踢……”蹴鞠吧。 季山河愣愣地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猛地拨开搭在肩上的手,单手一撑,翻窗而出。 “山河?喂,山河……” 没错,是沈言! 季山河循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跑去,冷风呼呼。 变了,一切都变了,相似,又不尽相同。 他救下了小主子。 他和随从阿四的作用,便是平日里代替身子骨不好的小主子出现在人前,往日都是他们轮流。 如今出了落水一遭,小主子被秘密送到江南养身子,阿四,也就是将来试图复辟的前朝皇子,似乎也消失无踪,他成了唯一的小将军,被赐予了“季山河”的名字。 将军依然战死沙场,夫人却没有悲伤过度逝世。 可是沈言,他寻遍了整个国子监,没有叫沈言的民生,连将来的圣上,也不见踪影,明明,应当是这个时候的,为何…… 距离卫宦之乱的日子越来越近,便是梦境,他也不想沈言受到伤害。 近了,能看到熟悉的背影,呼吸急促,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五脏肺腑仿佛都要从喉咙跳出来,“沈言!” 从未想过没有沈言的日子。 听到身后的动静,长如修竹的少年蓦然回首,看清来人,锐利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步伐微顿,干脆停了下来,转身。 “呼呼呼。”季山河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沈言,我……” 汗水顺着眼角滑落。 沈言也在。 眼下突然出现了一方手帕,季山河鼻尖微酸,沈言。 虽不知这位素未谋面的监生为何朝他跑来,又为何叫他沈言,但瞧着对方满头大汗,神色焦灼,素来奉行与人为善的沈笃行,还是递上了手帕,温声道,“擦擦吧,慢慢说,我在这里。” 慌乱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沈言…… 季山河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抬头,却像兜头泼下了冷水,心里一颤,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沈笃行越发疑惑,“这位,兄台,可是有事要寻沈某?” “你,叫什么名字?” 果然是错认了吗?沈笃行无奈一笑,“在下沈笃行……”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人突然红了眼眶,无声落泪,呢喃自语,“慎言笃行。” “什……” 又是扔下一句,“千万别进宫。”便又踉踉跄跄地跑了。 “等等。”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