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道:“在观里死了的那姑娘,还有脓毒血症,所以这鼠疫,应该就是脓毒血型鼠疫。” “鼠疫还有分什么类型的?”张卓良问。 秦流西点头道:“我曾翻过前人医案,过往有疫,若是因鼠类而生,有分类,诸如腺鼠疫,肺鼠疫,各个类型不同,如今这一类,和前面的大同小异,但它发病到死亡更快,症状如我们所见,呕血便血,肢体骤然发冷打寒战伴随高热,舌江,脉细数且微欲绝。最重要是皮肤表面出血,出现紫绀,瘀斑甚至坏死,这都是脓毒血症的表现。” “既如此,不知观主可有奇方?”张大夫立即问。 秦流西说道:“这鼠疫人传人,传得快,不压制,定然会快速越传越广,就像这几日的,死人都烧不过来,如今天热,蛇虫鼠蚁本就多,要是接触这些疫人,再传去,那再多的大夫也不够用。” 张大夫点点头,是这个理,这鼠疫要想治,首先不能让传播更快,否则这个接个的传开去,治的速度还不够传的快,迟早也是人间炼狱一样。 高大夫和杨大夫对视一眼,两人有些羞愧,他们好像小看了这女道。 张卓良则问:“依观主所言,怎么减缓这传人的速度?” 秦流西说道:“捕杀清理鼠类是必然,但药更重要,听说宁洲府有个圣天教,它们有那什么圣水,供信徒饮用,或用圣水沾头脸,便能使百病不侵,驱邪镇鬼?” 众人闻言有些怪异,难道你是想学那圣天教,用什么符水来治病? 张卓良年轻,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出来:“你想有样学样,用符水?” 饮符水啥的治病,那些道姑神婆最惯会用这一招的,治不好不说,小病还拖成了大病。 秦流西听出他话里的不屑,冷笑道:“我的符很贵的,比药材还贵。” “……一道有用的药符,必然要使用灵力,且要全神贯注,不能断,一气呵成。”小人参代替秦流西解释,道:“所以真正能化成水的药符,那不但有药,且还有灵气和经文,喝下去才能驱邪治病,这才是真正的符水,而非外头骗人的那种。” 要想符水有用,符得先用各色药材炮制成药符纸,然后再往符纸上画药王经,且还要一气呵成才能成符,有几人能做到? 众人有些愣神,竟然真的有符水可用。 “那……”张大夫双眼微亮。 “你别想。”小人参打断他:“画符岂是那么简单的,那既费灵力修为又费心神,有些道长,终其一生也画不出几道灵符,何况这样大的瘟疫,得要画多少才能成?一点灵光即成符,便是我家观主可以画,制符的过程就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哪里等得及?” 秦流西这时道:“可以画一张灵药符入药驱秽,但这样的瘟疫,治疗经方必然要记录在案,以供后人同行参考,以免再发生这样的而无药解。但是,用药符,以后是不是还有极厉害的道医,却不好说,我的意思还是按药材经方来就好。” 药符可用,但不是人人都会炮制和画的,传统经方却是不同,只要找到药材,对症下药就很好办。 张大夫叹道:“观主大善。” 杨大夫和高大夫也拱了拱手,越发的羞愧。 秦流西道:“我说参考那圣天教的圣水的作法,是想着,能不能把对症经方熬成水油,既能用以涂抹口鼻,以防疫症从口鼻传入,又能饮用治疗。这既能防又能治的,一举两得,尤其是咱们这些直面病患的,更需要先保全自己,毕竟咱们是来义诊,主要是为悬壶济世来,而非送死。” 众人点头,这话所言极是。 “至于经方,不知可能看看你们这些日子开的?听说张大夫你们祖上乃是师承张仲景的弟子,想来也有不少流传的治疫经方。” 张大夫连忙让张卓良取来,道:“目前我们只开了升麻汤,甘草汤。” 秦流西听了,道:“听说张仲景有升麻鳖甲汤方,为何不用?” “你也知道此方?”张大夫道:“我曾翻过祖传医书,此方是治疗阴阳毒,这能用在鼠疫上?且此方有雄黄蜀椒两味药,可雄黄有毒,根据药典所记,超出用药量十分之一钱都得中毒而亡,也不好用以入药,岂能用这方。” “那便去雄黄,加五香散试试?”秦流西道:“这经方本就是治疗阴阳毒,如今这脓毒血鼠疫,也正是阴阳毒之症,以升麻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