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到了,接过药膏道谢:“有劳大师。” 秦流西说道:“贫道去取神前香灰,那百福被,你让人赶紧安排。” 薛伯振也知紧急,百个童女子,其实放在平时,并不算多,但要识别对方是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却并不容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一派温和良善,但背地里,却是心思阴暗歹毒之人,惯会装。 而在短短一天找到这真正的百个良善童女子,就需要人力物力调查。 现在,已经是月朗星明,距离天亮也就三几个时辰的时间,要赶在日落之前备好,时间其实很紧。 薛伯振把药膏交给了后来才赶上的婢女上药,自己则下去安排,要寻人,只能上县城,找衙门的要户籍,划出未婚的人,再从中查探人品。 亏得他自己本就是高官,哪怕让人敲开了县衙的后门要户籍,这县官也没敢哼一声,十分配合。 这边薛伯振让人去找人,秦流西则是留下滕昭和小人参在这看顾薛予瑛,还用愿力给她点了一盏长明灯护着,这才走阴路回清平观。 她本想去城隍庙那边取香灰,但考虑到这两年南县那边的日子过得不如前,拜城隍的人也不多,香火不够,愿力自然不够足,这才回去清平观。 今夜守香火的是三元,听到殿内有动静,正在入定的他一下子就睁开双眼,看到秦流西时,连忙站了起来。 “观主。” 秦流西走上前,道:“今晚你守香火呢。” 三元点头,又从神台上抽出三支香递给秦流西,道:“这阵子观里都在施粥,而且因为北边闹雪灾,南边也是天气严寒,有不少人无家可归,来到观里,还有流民藏在祖师爷台下,想偷香油。” 秦流西抬头,果然看到他们家祖师爷的金身像一副生气撇嘴的样子,便道:“人抓住了?” “祖师爷显灵了,一个小神像无端端地砸落,把他给砸晕了。”三元浅笑。 秦流西拜了三拜,把香插上,道:“他要真让人在眼皮底下摸走香火钱,那就是傻大方了。” 祖师爷:逆徒欠打! 秦流西看一眼燃得飞快的香,找了一片黄纸,往香炉里扒拉了一些香灰包起来,放进了荷包,又拍了拍三元的肩膀:“别忘了练功,符箓每日都要练,一个道长连一道灵符都画不出来,如何诛邪正道?所以,每日都要练,等你能画出一道灵符时,就真正摸到了修行的意义。” “是。” 秦流西离开了大殿,去道室找了些东西,门就被敲响了,是清远听到动静找过来了。 “观主回来了?” 秦流西转身,道:“回来拿点东西,今年闹了雪灾,灾民多,观里今年布善可艰难?” 清远说道:“粮食比以往都贵了,之前囤下的粮食和药材,已经去了大半,山下,又跟城中衙门备了案,搭了几个挡风雪的茅屋安置流民。” “三元说观里险些还遭了贼。” 清远苦笑,道:“是,今年冬比以往严峻许多,又是寒冬,百姓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还冻死了不少人。” 秦流西说道:“雪化了后,估计还会有小灾,总之来年会更难一些,粮食药材省着些,观里若是不够人手,可以请几个强壮的香客帮忙做点杂事和防一下小人,免得打杂了观庙和惊了香客,管个饭就行。” “这已是请了,否则不知多少人闯进殿来保暖。”清远叹道。 秦流西皱眉,如果这雪灾一直没解决好,估计还真会如此,便道:“天灾难躲,人祸可避,宁可多请些人,也不能让他们破坏清平观。” 有时候人一旦到了绝望境地,为了活下去,可不管什么神神佛佛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流西又交代了几句,看天色将白,便和他告辞,转道去了城隍庙。 殺元子正在给城隍爷上香,听到脚步声,扭过身,看到她,微微颔首以示打了招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