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 他的话一顿,有几分愕然地看着眼前这尊佛祖,他的双眸依旧慈悲,可此时看着,却多了几分怜悯。 怜悯。 梵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那个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 梵空的心咚咚乱跳,想了想,盘腿坐下,双手结了一个佛印,抵在胸前,阖上眼。 而秦流西离了大雄宝殿,又回头看了一眼,眉心一蹙,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甩在脑后。 炼丹,开始。 凡是丹师炼丹,必得熟悉丹方,处理药材要熟练,步骤更不能错,而控制丹火更要游刃有余,精气神要高度集中,心无旁骛,一点错都不能有,否则,一份丹方药材就会废在手上。 而秦流西手上筑基丹的药材,也只得一份,收集了有十年之久,费了无数的力量才集全,更是不能错。 所以,秦流西一进入炼丹的屋子,就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其中,一丝不苟地处理药材,画丹符,那全神贯注的神情,让滕昭和人参精都侧目,不敢开小差,也跟着绷紧精神力。 炼丹不易,秦流西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她布下了灵阵和结界,以防万一。 而在秦流西全身心投入到炼丹的时候,赤元老道带着殺元子悄悄地回到了道观。 清远看到他还十分意外,满脸欣喜地问:“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赤元老道笑着说:“有些事要交代你。” 他让殺元子去玩,殺元子不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痴儿。”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也没理他,让清远入了自己的道室,而殺元子就蹲在门口,双手托腮看着天空。 等清远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脚步虚浮,脸色惨白,满脸无措,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师伯,您怎么了?”三元走上前。 清远嗫嚅着唇,想说点什么,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赤元老道站在门口看着他,微微摇头。 “没事,观主回来了。”清远喉头发哽。 大限将至。 观主是这么说的,他竟算出自己的死劫了。 可他们家少观主却不在,观主还不让通知,说通知也是于事无补,天意不可逆,逆天改命,只会害了她。 观主还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 但他却不想想,少观主会不会为了这苍生而无视他的死劫,哪怕逆天改命,她都不会怕,她只怕自己救不到,而等她回来,他却不在了,那么少观主铁定要疯的,到时候才是苍生之苦。 清远越想越觉得不行,腿一软跪了下去:“师父……” 三元吓了一跳,也跟着跪下,发生什么事了? 赤元老道黑了脸,道:“跪着干嘛,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你记住,哪怕我不在,也要把咱们清平观发展成赫赫有名的大观,扬我清平宗之后的威名。” 清远嘴巴发苦,这得跟秦流西说才行,您不在,她估计会漠视不理,立即拆伙,这不是她头一次说的了。 “师父,您不能这样,她会发疯的。” 赤元老道嗔道:“她会明白的。” 清远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 三元一脸懵懂,心有些发慌,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去给祖师爷上个香。”赤元老道不理他们,去了前殿。 清远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赤元老道取了香,敬了一个心香,喃喃地开口:“弟子怕是不能侍奉您喽,那逆徒得您看着啦。” 香在缓缓地燃着,遮着祖师爷的脸,似虚似幻。 赤元老道一直等香烧完,才回到道室,入了密室,取出历代传下来的法器,挑了两样,包括之前秦流西给的从地府里薅来的金刚鎚,如果他真要成为马前卒,那他也要给这孩子,给佛道二门争出一点成长的时间。 他又画了数道符箓,想了想,又费灵力画了一张传音符。 一切准备妥当,他才在密室历代祖宗牌位前上了一柱香,才出了密室。 走出密室,他便悄无声息地撕了阴路离开。 等清远找过来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影都没了。 “师父……”清远心慌不已。 殺元子从外头钻进来,见状急得团团转,磕磕巴巴地说:“师弟。” 清远看着他。 “找她。” 殺元子转身去了秦流西的道室,找到她常用的一枚龟钱,咬破指尖,画了一道追踪符落在龟钱上,捏在手心,开阴路走了进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