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看清此情此境,惊叫出声,连滚带爬地滚到坟内,就着一点蜡烛火光看到棺中的惨景,心脏顿时一阵紧缩。 他们不会来迟了吧? 秦流西已经跳下来,把左宗峻拖了出来。 “轻点,轻点。”左宗年连忙帮忙抬,还伸手去摸他的手。 还暖的,应该还来得及吧? 左宗峻:你被火烧一下看暖不暖?不但暖,还熟! 把左宗峻放在一旁的地上,秦流西拉过他的手就扶脉,因为被禁锢已久,极度虚弱且受惊过度,脉象有些紊乱和弱,需要调养。 再撕开那被烧毁的衣物,露出胸膛,已经起了一层水泡,这烧伤同样需要处理。 秦流西好奇的是玉灵为何会突然支撑不住而崩塌,且就算回到簪子内,她应该还有些灵气能护着左宗峻吧,事实却是,没护着,所以遭了这火劫。 “峻儿他如何了?”左大人被俞老搀扶着上前,看小儿子人事不知的样子,心头发颤,蹲了下来,摸向他的颈侧。 还有脉动。 提着的心顿时一松,身子一软,又跌坐在地。 秦流西摸出两根银针扎在左宗峻的大穴处,又拿出一个药瓶给他喂了一颗参丸,然后好歹护着这条命。 “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会好的。”秦流西看几人都神色惊惶,难得和颜悦色。 左宗年看着跟前乱糟糟的,道:“要是咱们来迟一步,二弟就是回来了,也得被火给烧没了。” 火劫,原是如此。 他看向那两个晕倒在地的盗墓贼,气呼呼地过去一人踹了两脚,都是他们干的好事,还竟敢来他左家祖坟盗墓。 混账。 秦流西则是仔细查看了棺木内的陪葬品,道:“别踹了,看他们是不是拿了那发簪。” 左宗年连忙去搜,搜出好几样器皿,以及那发簪:“在这。” 秦流西接过来,拿着蜡烛一看,簪头雕琢的一个极为精致小巧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有,宛如一个家,栩栩如生的。 这簪头也不过比男人拇指大上那么一丢丢,但却雕出一座精致的屋子亭台,堪称巧夺天工,也不知这雕簪的人倾注了多少心血才完成。 匠心大成自有灵,这雕琢的人手艺不凡,才会使这发簪生出器灵,而且这发簪,年份已久,是由古玉雕琢。 “玉灵你在吗?”说是玉灵,也可称簪灵,只是她自己更愿意用玉字。 玉簪微微一烫,秦流西低头,想到什么,把簪子凑到火光一看,只见簪子路连接簪头那不知何时有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簪子要是破碎,这簪灵估计也要消失。 秦流西把簪子用符纸包了起来,对左宗年说道:“人找到了,这两个人,去让人来处理一下,我们赶紧回去,二公子烧伤也得处理。” “你去村里找族长。”左大人沉声道。 凭着他的地位,左家老宅这边也是沾了不少光,祖坟也都有人打理的,但如今却有人敢上来盗墓,可见这些贼人猖獗! 当御史的本就刚正,更不说他为人古板,如今盗墓盗到他左家头上来,这如何能忍? 这个地儿的知县他都得参上一本才行,拿俸禄不干事,治下更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 左宗年点了一个火把,就下了山。 左家祖坟距离村子不远,不过大半个时辰左右,就已经听到了人声传来。 一番忙乱。 秦流西对左家要如何处理盗墓贼并不关心,就在村子里寻了些药材,先把左宗峻的烧伤给处理过,灌了些汤药,然后就带着几个人回了京。 毕竟他们走得急,左大人和俞老更没有告假,还得上早朝。 于是几人再次走了一回阴路,对于那鬼影憧憧和鬼哭狼嚎,倒是不觉得有多可怕了,毕竟见过世面。 有些路,走着走着,就习惯了。 再回到左家,已经过了子时,离百官上早朝的时辰也不远了,左大人和俞老两人都感觉有些体力不支,精神恍惚,这样的状态上朝是不行了,只能让人去告了个病假。 秦流西再次给左宗峻扶了个脉,开了个调养的药方,他是命极大的,估计掉进冰裂缝后就被玉灵给救了,身体没有什么暗伤,他还年轻,用些汤药养着就会好起来。 至于烧伤并不算太严重,内服外敷,再用些烫伤祛疤膏就好。 倒是左大人几人,受了惊,又走了阴路,再加上年纪也大了,秦流西得给他们收个惊,又给了一张平安符压惊。 左大人看着眼前的符水,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活了大半辈子,从不信鬼神的他不但见了鬼,走了鬼才走的路,还会喝符水。 若换在从前,光是听到喝符水,他都得骂一声荒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