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忘川睁着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滕昭半晌,才开口:“师兄。” 滕昭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他还没正式拜师,一声师傅都没叫,就先多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师妹? 他盯着忘川,脑中灵光一现,这是不是那个冤魂的女儿? 可她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眼神很清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滕昭没反应,忘川有些不解,想了想,又从腰间挂着的小荷包摸出一颗麻糖,递给他:“师兄吃。” 看着那颗麻糖,滕昭也没伸手,也不知她手洗没洗。 秦流西却是拿过那颗麻糖,直接塞到了他嘴里。 滕昭脸色一变:“!” 他含着麻糖,鼓着腮瞪着秦流西,这副模样,倒把他的老成给散去了些,多了几分萌呆。 秦流西:“师妹给你的,记得回礼。” 滕昭心想,我连师傅都没拜,哪来的师妹。 滕天翰走过来,就看到几人‘对峙’的画面,连忙加快脚步。 秦流西见了他,嘴角扯了扯,又推忘川,道:“这是你师兄的父亲,叫伯父,会有见面礼的。” 滕天翰:“?” 小忘川抬头,看向儒雅周正的滕天翰,躬身行礼,甜甜地叫:“伯父好。” 滕天翰喉头滚动,仔细看她,脑海里和儿子是一个想法,这是那个傻了的孩子?看着挺正常的呀,也干净可爱,一副不解世事的天真。 他看向秦流西,后者笑吟吟地道:“噢,这也是我徒儿,在街上捡的。” 滕天翰父子:呵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 滕天翰在秦流西的眼神下率先败下阵来,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小忘川:“好孩子,这个给你玩。” 小忘川看着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却没有伸手,而是先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很满意,点头道:“快说谢谢,既然是你师兄的父亲,以后见了也敬着些。” “谢谢伯父。”小忘川甜甜拜谢,把玉佩接过来。 滕天翰有些懵,这孩子如果是那家的孩子,短短一宿,就能如此知礼吗? 秦流西对滕昭道:“昭昭,把忘川带进去如何?你爹怕是想问我话。” 滕昭转身就走,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小忘川则是小碎步的追上去。 滕天翰看他们走了,急不可耐地问:“大师,这就是那个梁氏的女儿?” “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昨夜我做了一梦,祖师爷让我出门收徒,我就走出去了,结果就发现这孩子在街上站着,我看她有几分灵气,又是祖师爷指点,于是就把她捡回来了。” 祖师爷:我不是,我没有! 滕天翰呵的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说是捡,不如说拐? 拐一个嫌少,还要一双。 不过想到她的真实身世,滕天翰心中叹息,也没拆穿秦流西,只道:“她叫忘川么?” “对。”秦流西道:“捡到她时,已忘了前尘世事,遂给她赐名忘川,跟我姓秦。大人觉得,这名字如何?” 忘掉前尘世事么,如此也好。 滕天翰定神看着她:“挺适合她。贾圳死了,贾员外身残,你知道么?” 秦流西浅浅地笑:“善有善果,恶有恶果,善恶终有报,谁作了恶,业果终是会落到他们头上的,我并不意外。” 业报。 滕天翰摩挲着手指,默了半晌,问:“忘川的母亲,魂飞魄散了?” 既有业报一说,梁氏怎么也是害了生人,也得记功过,会烟消云散么? 秦流西淡淡地道:“一报还一报,魂飞魄散不至于,但到了地底下肯定要论罪,并罚苦役,这苦役罚完了再投胎,轮回之后是好是坏,还看前生功德业果。” “这就是佛门道家所说的因果循环,是天道?” 秦流西:“大人莫不是怕了?行善积德,会有福报的。大人不妨每年给我们清平观添些香油,因为我们清平观每年入冬,都会向贫苦百姓广发善意,如此大人也算是积阴德了。” 滕天翰憋气,问:“清平观里人人都如你这样,明明白白的求香油吗?” “也不是,他们比较含蓄。”秦流西笑眯眯的:“我不同,我这人实在!” 众同门师兄弟:啊呸! 滕天翰回头,看向屋内,忘川细碎的声音隐约传出,而滕昭始终没出一句声,真让他拜秦流西门下么? “大人若是允了,午后我们便启程回漓城,至于昭昭,只带一个小厮,待他在我身边习惯了以后,我会打发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