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棉衣都被扒了去,如今几人都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靠着老爷子,冻得脸色都有些发青,更别说晕过去的老爷子了。 而他们暂且落脚的地方,则是流营里设的一个土地破庙,这也是落魄的流人乞丐住的地方,到处脏乱差,臭烘烘的。 可天色已黑,这是唯一能御寒的地方,他们也只是赔尽了笑脸和小心才占了些地儿。 秦伯红看一眼身边不远蜷缩成团的人,低声说道:“彦儿那还藏了一点碎银。” 这还是当初得到银子时,被那解差提醒后,忽然起的意,就怕着有人抢他们,为了稳妥起见,才没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往年纪小的秦明彦那藏了些。 果然,他们抢,也只按着大人抢,小孩倒没动。 秦伯卿一喜,道:“我这就去寻大夫,大哥,二哥你们好生照顾爹和两个侄子。” “要不我也去吧。”秦伯光道。 “不行,这里人多,爹又病着,大哥一个人哪里能照顾老的小的?”秦伯卿摇头:“找大夫而已,我自己就能。” “三叔,我和您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也好,不然您在外头有个差池,连个送信的人都难寻可怎么行?”秦明牧站了起来。 “对,让明牧跟你一起去。”秦伯光也道。 秦伯红已是从秦明彦那摸出两块碎银,道:“就让明牧和你一起去,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他扫了一眼往这边扫视的人,又轻声道:“你们在外吃了再回。” 土地庙,也不是人人皆是好的,都是光脚的流人,谁都比不了谁好,能抢到那是本事,想要避免这些,自然是要谨慎。 秦伯卿捏住银子,道:“大哥你们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他和秦明牧两人很快没入了夜色中。 秦伯红对秦伯光道:“你照看着,我去找他们借个瓦罐烧点热水。” 秦伯光点了点头,看秦明彦紧挨着老爷子神色萎靡,便又拢了些干草过去,看着这一老一小病恹恹的样子,他心中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老天爷可真是残酷啊。 彼时武城最好的客栈,被一个商队给包了,住在上等包间的正是跟秦家人前后脚入城的公伯乘,他正自己和自己对弈,身旁站着的管家正向他禀报秦家人的境况。 “身上的银子都被抢了,御寒的衣物也是,都挂了彩,但伤势不算太重,秦元山年老体弱,又倒下了,如今暂寄在流营的土地庙中。” 公伯乘听了哼笑出声,道:“三个成年男子,还能叫抢了去,秦家男人,都是绣花枕头不成?秦家老二,不是还担了个什么城卫的职位?” 管家把双手拢在袖套里,微微弯着腰,道:“秦家都是拿笔的多,那秦家老二的那个职位,也都是闲职。那几个抢银的,却是地痞流氓,还勾了两个在武城扎驻已久的地痞流氓一块,秦家人岂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还有软肋在身边。” 公伯乘双手夹着一个白子,沉默了一会才落下,道:“确实,人有弱点,就容易攻克。” 秦家这一行几人的弱点,就在于老的和小的,他们几个壮年总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而对方显然也吃准了这一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永恒真理。 “爷,您看该出手不?” “不用,这才刚到武城呢,这样的小苦不算什么,现在才是开始,有头脑的总会想后路。”公伯乘道:“我看那个秦老三是个灵活的,看他会不会寻活儿,若寻你再雇他,先挣出真正的落脚之地吧。” “是。” 此后两日,秦家人一家住进流营里一处只有三个屋的破旧平房时,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秦伯卿摸着腰间的一两赏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虽说这一路艰难,可好歹一行几人都齐齐整整的落脚了,找个活儿还能轻松得了赏钱,就感觉冥冥中有人在后头默默帮忙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