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院外,一声似乎沉淀着悠久岁月的疲倦唤声响起,众人看去,罗炜正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而来。他不是宵薄言,李芣苡一眼就认出,他的眼眸很是陌生,像是覆盖着一层烟云,混浊地令人看不清眼中的光。 罗都令握住他的手,神情痛苦。 “赵长君,罗某答应您说的,”罗炜道,“和王羌比试。” “罗炜,你疯了?”王羌惊呼,又觉好笑,罗炜现在的处境能打得过谁。郭月凝视着罗炜,在一瞬间,她的周身仿佛被铁锈住,沉甸甸的,喉咙干涩,道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罗炜。 没有变的。 她后悔了,刚才不该向赵长君说那些话来,罗炜就是罗炜,他不是假扮的。看着他拖着病体上前,郭月眼睛酸了,失去的东西想要找回真的晚了,就如同罗炜。与他初见时,她依稀记得罗炜看向自己时,眼中盛放的光彩,他后来小心翼翼地与自己相处着,郭月聪明,自然知晓那是什么。 他喜欢她、崇拜她。但是她却是去践踏他。当知道罗炜是一个病秧子时,郭月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以后不要找我玩了,我是要进入武阁的人,而你只是”一个病秧子,与你相处,我怕掉了身份。” 可是万万想不到,一年后罗炜竟然与她站上同一比试台上。 “罗炜,你若是现在说真话,一切不晚。”赵宁威提醒道。他也不愿去逼迫一个孩子,但他身为武阁的管事人,他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为了众人的公平。 罗炜笑了:“我不曾说谎,赵长君说这些话是在伤我心了。” “那就来吧。”赵宁威见他死性不改,垂下眼叹息道。罗炜苦笑一声,走向了王羌,在他一寸一寸的步履间,他的背脊挺起,眼中刹那间破开一道光。王羌还未反应过来,罗炜一掌劈在他的胸前。 用力不小。 王羌向后退了几步。李芣苡惊诧地望着罗炜,她没有想到,罗炜竟是有如此爆发力。宵薄言在武阁时并未显露他的真本事,而罗炜的招数,天衣无缝。 “咳咳咳……”王羌咧嘴呼痛,“罗炜你来真的啊!” 他早就该想到,自己并不是罗炜的对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是病体,也是强过自己的。王羌后牙槽磨得作响,罗炜既然用了真本事,他也应该用真本事与他相斗,这才对得起他。 如此想着,王羌打起精神来,面对罗炜的攻击,他有条不紊地还击着。李芣苡看着二人打地火热,心下不禁为罗炜捏了一把汗。在攻击力上,王羌不敌罗炜,但在耐久上,罗炜不敌王羌。 不足一炷香的时辰,罗炜已气喘吁吁,若他是个常人,王羌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惜自己的身体,孱弱无依,就算他心怀江河,也无能为力。 “够了!” 罗炜摇摇欲坠,赵宁威大喝一声,跑上前扶住罗炜。是他小人之心,是他猜忌过深,罗炜的状态与他在武阁中差落不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