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动了动鼻子,面色有些异样,目中闪过一丝嫌恶:“快些准备干净的衣物被褥,给娘娘换上。” 另一个宫女忍不住出言抱怨:“每日总要换上几回。” 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褥,然后被扑鼻而来的臭气熏得胃中作呕,反射性地扭过头干呕一声。 旁边的宫女忙扯了扯这个宫女的衣袖,快速低语道:“收敛些。要是传到太孙妃耳中,我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 孙贤妃脸孔涨得通红,羞愤欲死。心里将顾莞宁翻来覆去地又咒骂了数十遍。 …… 此时的顾莞宁,颇为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孙贤妃在想什么。 当年她为太后时,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打理朝政教导幼帝身上,宫务大多交给身边的女官。只在大事上做决定拿主意。 如今骤然接手宫务,千头万绪,琐事繁多。琳琅等人也初进宫,对宫中的人事还不熟悉,她便要事事过问。 这些倒也不算什么,更要紧的事迫在眉睫近在眼前…… 虽说太孙早有安排,不过,她从不习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人,自然提前做好防备。 大秦共有两万禁军。这两万禁军驻扎在宫中内外,守护皇宫安危。城内还有三万驻军,城外军营里有五万神卫军。这样算来,共有十万士兵守卫京城。 除此之外,各文官武将勋贵侯府中的侍卫,还有隐在暗中的各府暗卫,加起来绝不是一个小数字。 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调兵遣将,也不知有多少人悄然下令侍卫日夜巡逻,守护家宅安宁。 …… 元佑帝下葬的当夜。 一辆马车悄然出了宫门,在两百名暗卫的护送下,这辆马车在暗夜中平稳地行驶。一个时辰后,在一处颇为安静的宅子后门处停下。 穿着夜行衣的英俊青年男子没有下马,目光警戒地环视一圈。身后的暗卫四处散开,确定周围毫无异样,才有一个暗卫走到门边,用特殊的手法敲了门。 门开之后,马车悄然驶入。 待后门紧缩,马车才开了车门,车里的人也一一下了马车。 最先下马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秀妇人,满脸英气,目光奕奕有神。 青年男子走上前,低声道:“娘,让公子小姐下马车吧!” 清秀妇人点点头,转头抱了两个孩子下马车。 两个孩子只有五岁左右,男童白皙俊秀,女童白胖可爱,两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同样的黑亮有神。 这两个孩童,正是阿娇和阿奕姐弟。 清秀妇人是陈月娘,青年男子则是季同。 “陈夫子,”阿奕童稚的声音响起:“为什么只让我和阿娇到这儿来?弟弟怎么不来?娘人呢?” 阿娇也睁圆了大眼,满脸好奇地追问:“我们要在这儿住几日?娘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去?” 姐弟两人本已入睡,又被陈月娘唤醒,哄着抱上马车,一路悄然无声地到了这处宅子里。 陈月娘笑着哄道:“阿奕公子阿娇小姐乖乖地在这儿住着,要不了几日,你们的爹和娘亲就会来接你们了。” 可惜,两个孩子虽然小,却不好糊弄,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们住在这儿?我们要和娘亲在一起!” 陈月娘的脑海中闪过顾莞宁的叮嘱。 他们姐弟两个都很聪明,不易哄骗。如果他们执意追问,你不妨将事情的真相透露一二。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