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管怎么样,总是一线希望。” “也对。我立刻让人把他抬到姑娘帐中。”周立功面露喜色,随即又为难起来,“可是,他赵田一个大男人,放在姑娘帐里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笑笑,诚恳地说:“他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现在军营里的女人不多,外人不能随便进入。抬到我帐里,有幽韵可以照顾,我也可以帮忙,不是很好吗?” 我故意将“外人”两字咬的清楚,同时不待周立功多说,我紧接着道:“来人,将赵田抬到我帐中,小心手脚!” “不行!”珍珠突然扑在赵田身上,不让士兵搬动自己的丈夫,大喊道:“不行!不能交给她!周大人,赵田就是奉了她的命令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论如何不能再把我男人交到她手里!死也不!” “珍珠!你疯了,你胡说什么!赵田就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是勇士!你……”周立功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大人!”我一笑,制止周立功的说话,让幽韵将珍珠拉开。直到赵田人被抬走,我才走回珍珠身边,背对这周立功,在她耳朵轻轻道:“这次,看在你丈夫的功劳上,我们就算两清了。如果你再想对我下手,我也就不客气了。”顿了顿,我更小声道:“城墙上那一推,推得可还爽快?” “你……你怎么知道?”珍珠顿时一脸土色,呆呆地看着我,瘫软在地,不住地颤抖。 我后退两步,故作惊讶地对周立功道:“周大人,嫂妇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心过度?一会儿让军医帮忙看看。” “是、是。”周立功连忙道,同时又气又担心地看着珍珠。 “麻烦你了。”我说,警告地看了一眼珍珠,走了出去。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只要想杀我,我就不能手软。难道就因为她觉得委屈,我就得死?我死了,谁替我喊冤枉? 回到帐子,我让小厮守在帐外,一个人也不许进。 清肃已经开始帮赵田诊脉。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会是什么结果,只好问道:“怎么样?” “无妨。”清肃放下赵田的手腕,翻了翻他的眼皮,道:“你不想让他死,他就不会死。”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我着急想知道赵田究竟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想让他什么时候醒?”清肃反问。 “现在?行吗?”我试探地问。 清肃不言语,抬手,指尖已经夹了几根银针,稍微在烛火上烤了烤,对这赵田的穴位扎了下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田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赵田?怎么样?”我柔声问道。 哪知,赵田看到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愤怒。在瞪了我一会儿之后,像是找回了理智,默默地半垂了眼。想掩饰,紧握的拳头却诚实地泄漏了他的心绪。 一个直率的人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的。就算他想努力,也是会留下蛛丝马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他,他虽然对我陌生,但是依旧很尊敬。怎么去了一趟敌营,变化这么大?难道是谁对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被人利用了? 我又细细打量他一遍,在确信自己没看错之后,静静道:“辛苦你了。你好好养伤,我让清肃帮你治疗,一定会痊愈的。” “多谢姑娘。”赵田低低应了一声,不想多说的样子。 “赵田,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坐在桌边,一手搭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他。 “是白天姑娘用花瓣下毒,毒死不少人。后来在三仙谷又用计埋伏了宗政澄渊。现在军营里一片大乱,我趁乱逃回来的。” 我一下子坐不住了,起身紧走几步,紧紧地逼视着他,道:“你说,我白天的花瓣毒死了不少人?” “是。虽然不是什么少见的毒,但是救治不及时的,也死了不少。”赵田呆板地说着,看也不看我一眼。 怎么会?我明明用的是迷药,不是毒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