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如何表达,才显得这不是自己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想。 “轻松吗?”王槿之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据她所知,爱玛的姨母岁数已经很大了,又感染上最新型的能造成败血的鼠疫杆菌,并且还有着各种并发症。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怎么会走得毫无痛苦呢? 爱玛笑了笑,神情有些复杂。“是的。” “我没有帮上你姨妈什么忙,可能是主保佑了她吧。”王槿之想了想,如实说道。 “不,我觉得…我想是您妹妹帮了忙!” 爱玛连忙说着,越说越笃定,脸上也露出了回忆之色和如同做梦的表情。“事实上,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我好像听到了神的赞歌。” “我看到你妹妹这样帮了许多病人。只要被她握住手,一切绝望的情绪都仿佛瞬间消退…” 爱玛怕面前的特使不明白自己想要求证的东西,极力解释着。她猜测那位和圣使关系很好的小孩就是主的化身,她想当面感谢她,真的感谢她。 但却见眼前这位如同天使般温暖笑着的圣使大人随着自己的话,一点一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容冷峻地注视着自己。 一时之间,爱玛仿若看到了神殿殿堂那高高在上的冰冷雕塑,有种扑面而来的让她下跪行礼的窒息感和压迫感。 爱玛僵硬地看着王槿之,这样不知保持了多久。王槿之才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低头整理医疗器材,说道。“我该工作了,爱玛小姐。” 窗外渐渐飘起了雪花,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寒冷。王槿之细致地将每根银针都用酒精消完毒后,然后插回棉布条上,走向门口。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王槿之也知道迁怒对方是不对的,但她做不到…无法不迁怒——程晚吟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命力借给别人?! 随着一阵大风从走廊刮过,王槿之身上的白大褂被吹得呼呼作响,一下子扬起,再一下子落去。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们呢? 王槿之面无表情地站在实验室门口,背靠着墙,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似乎一切回到原来的世界,看到了那位为了人类未来毅然决然地进入生化实验室的模糊身影。 繁杂的思绪不禁翻涌滚荡开来。 此刻,她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他。 这天晚上,王槿之和李达伦从实验室出来后,便收拾好明天出发的行李。她走到一间屋子门口,站在那里,等着里面那人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但没过多久,王槿之的这份因为赌气而来的固执就被本人放弃了。她轻声呼唤了几声程晚吟的名字,但小家伙似乎也在发呆,没有什么反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