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好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屏幕,“你过来,来看看他。” 聂良走了过去,手里端着一杯水,还有药,贴心问道:“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聂时康并没有看聂良一眼,他更不想吃药,“我非常好。” 聂良顺着聂时康的目光,终于转向屏幕,而画面中一张平静无波的慈悲相让他恍了神。 “他是谁?”聂良问道。 聂时康眼中的贪婪显露无疑,说道:“王坚章告诉我,他叫奚川。” “奚川——” “这是春明山的演习片段,王坚章刚交给我……”聂时康将画面重复播放给聂禁看,“这次任务,他完成得很好。” 聂良的视线停留在奚川脸上,怎么都挪不开了,他眉间浮上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不解,有矛盾,也有憧憬,“我不记得春明山里有监控。” “刚装上去的,为了监视动物异变过程,无关紧要,”聂时康疲惫且虚无地笑了笑,“你忙,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聂禁将关于奚川的影像画面反复观看,问道:“父亲,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聂禁说话的频率很慢,没有节奏,字符夹杂在沉重的呼吸中,含混不明,“监控设备并没有在春明山实现全覆盖,只有靠近山脚附近这一段——足够了。” 聂良缄默不语。 “阿良,”聂时康问:“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聂良谦逊开口:“请父亲明示。” 聂时康肯吃药了。这些治标不治本的药,一边维持他所剩不多的精力,一边又透支他的生命,除非有一劳永逸的解药问世,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知道你的研究进入了瓶颈,病毒和基因正在不断异变,你眼睁睁地看着人类的身体沦为一堆烂泥,却没有任何办法,”聂时康说:“就像当年你看着我尸变,却束手无策……” 聂良紧握双拳,声音有些哽咽,“父亲——” “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聂时康慈爱地看向聂良,“你只是缺乏一个契机。” 于是契机来了。 “上帝给了人类无数种可能,无数次机会。我们经历过灾难,活到现在,”聂时康想抬手碰一碰聂良,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粗重地喘出一口气,说道:“所以这一次,它依旧会站在我们这边——你看,它给你送了份礼物。” 定格的画面中似乎吹起了风。春明山的风总是沉郁的,它吹动了奚川的发梢。 “你会因为他的鲜血而感到兴奋,我亦是。”聂时康再次指向奚川,他虚弱又癫狂地说:“阿良,得到他,把他带进你的实验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