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汉子悲愤地狠狠击节。 李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可是这位兄台,令兄虽然没能为寡妇讨回公道,可也不至于自己有罪吧?” 听到这里,有些信徒战士已是目光闪烁。 国字脸汉子脸上阵青阵白,五官抽到了一起,声音都变了调,恶狠狠地道:“家兄,家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心想反正造谣诽谤官府不会判罪,便也逢人就说那个造谣者强抢民女,逼死过人......” 说到这,国字脸汉子停了下来,痛苦得说不下去。 李虎关切地问:“难道令兄就是为此而被下狱?” “就是这样!” 国字脸汉子气得用拳头捶地,“对方一纸诉状把兄长告到了县衙,说兄长造谣诽谤,引得旁人议论鄙夷,气得他生了大病,要兄长赔偿他的汤药费跟损失——要价,要价五百两银子!” 这回不用李虎引导了,有人主动发问:“难道官府还真就是这么判了?” 国字脸汉子呼吸急促地道: “官府不仅判了家兄造谣生事的罪,要家兄入狱一年,而让家兄赔偿对方五百两银子!家兄在公堂上大喊不公,被县令打了板子不说,还判了对方不敬公堂之罪,加刑半年! “家兄哪有五百两银子,他入狱后,官府的差役与造谣者的家丁日日逼迫,嫂子没办法,被迫卖了房子,这才凑齐银子送给对方!”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霎时间群情激奋: “真是岂有此理!同样的案子同样的律法条文,竟能有这样天差地别的判定,那个县令真是黑了心!” “手里有权就了不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天理何在!” “可怜那个寡妇,被造谣者害死却半点儿赔偿都没有,没有任何公道可言,那造谣者不就是大户子弟嘛,就能这样玩弄律法?!” “感情有钱有势者可以随意造谣生事,道个歉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没钱没势的人一旦造谣就得被律法处置,身陷牢狱?” “律法难道是有钱有势者的玩具与武器,专门用来对付平民百姓的?!” “怪不得前面那些抬高猪羊肉价格的无良富人,没有人管,原来官府跟这些有钱人就是一家的,专门来祸害平头百姓!” “......” 面对这一幕,郝云激动地双手发抖,充满敬佩地看向李虎。 对方在他眼中的形象已是格外伟岸,让他忍不住心想:不愧是朝廷来的革新战士,做事滴水不漏不着痕迹,比我高明太多了! 李虎的神态与大多数人没有两样,他没注意到郝云投来的目光,而是心惊肉跳地不时去看赵宁。 赵宁一现身他就认出来了,彼时震惊意外不已,都忘了自己的任务,以至于让郝云率先出声,言语太过直接,差些暴露自身。 李虎暗暗揣测: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成了神战大军的校尉?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我该怎么配合,要不要去请示...... 褚元楠、萧靖安见场面失控,众人情绪激昂,都开始声讨无良权贵,不禁都变了脸色。 曹州神战大军得到了曹州地方权贵、富人的大力资助与支持,队伍中就有不少大户子弟与家丁,要是他们与平民信徒对立起来互相攻讦,这神战大军还不先自己乱了? 两人连忙站起来维持秩序,让众人冷静,停止议论。 褚元楠不愧是神教老上师,经验丰富心智坚定,当即想到了扭转局面的好法子,转头去问国字脸汉子:“令兄遭遇着实让人愤恨、同情,本座想问问,这跟你加入神战大军有何关系?” 被他这么一问,众人相继收声,看向国字脸汉子。 国字脸汉子眼中有了些许光彩:“家兄在牢狱中处境艰难,时常被人殴打欺辱——那些打人的犯人都收了造谣者的好处! “要是真让家兄继续呆在牢狱中,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性命垂危,届时官府说他是在跟犯人玩闹时自己摔死的,我跟嫂子也没办法。 “好在这时候神教招募信徒战士,出征赵氏妖魔爪牙,神教弟子承诺我,要是我能在战场立功,那就是神的有功战士,家属也能得到善待,神教必然出面,帮我把兄长救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