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道: “赵氏虽然倒行逆施、狂妄自大,但赵宁这厮绝不是能够小觑之辈,尤其是他的军事才能,不说当世无双,至少也鲜有人及,如若不然昔日不会有大齐战神之名。 “他之所以提出要来军营,必然是想看看军营虚实,评判我军战力,方便来日有所应对! “这厮经验丰富目光敏锐,往往能在不动声色间,于细节出窥探出对手的长短,在短时间内找到弱点! “王上不要以为老臣是在危言耸听,老臣跟这厮先为友再为敌,对他再了解不过! “大将军对这厮应该也很了解,当知老臣此言不虚。 “所以绝对不能让赵宁进入军营,哪怕只有一点危害,事关中原战局与吴国大业,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王载的话得到了杨佳妮的点头认同。 但他这副还没见到赵宁,便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显得过于谨慎、胆小,让出自吴国本地的官将很是不服。 “两军对垒之际,太傅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赵宁厉害归厉害,终究是人不是神,就算能见微知著,那也得我们有破绽才行!” 反驳的是金陵吴氏子弟、建武军节度使吴俊,他一脸被小觑的不忿。眼下徐州城外的大军,以他的部曲为核心,哪里能容忍对方贬低? 他继续道:“我建武军虽不是吴国至锐,但也骁勇善战,屡立功勋。别的不敢妄言,军纪绝对严明军容绝对威武! “他赵宁就算来了,能看到的也只是我军将士的彪悍勇武,能生出的只有佩服尊重之念,绝不可能窥见我军破绽,觉得我军有机可趁!” 说着,他向杨延广抱拳,“王上,他赵宁既然敢来,我们就敢迎,也必须迎,若是避而不见,岂不平白让他看低了我们? “往后他要是四处宣扬此事,说我们胆小如鼠,十万大军不敢面对他区区一人,大军士气岂能不受到影响? “士气可鼓不可泄,这种平白助涨赵氏气焰的事,臣认为绝对不能做!” 王载听了吴俊这番话,觉得对方这是只想着意气之争,完全没有一点大局、长远之念,心里很是不屑,当即出言反对。 吴国官将很快以两人为首,分成两个阵营,吵得面红耳赤、唾沫四溅、沸反盈天。 到了后来,争得急眼的双方官将,言语逐渐不堪,甚至开始展开人身攻击,污蔑对方的人格品性,场面颇有些失控。 这样的场面让杨延广颇有些头疼,也有些不满,认为这些官将很没规矩、风度。 但既然杨氏走得是寒门路线,依仗得是士大夫阶层,施行得是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方针,他就不能不尊重对方的发言权。 杨佳妮见众人争得声势浩大,连帐篷都似要给掀掉,心里觉得有些荒诞滑稽,禁不住暗暗摇了摇头。 赵宁只说了一句要来吴营,人还没露面,就让吴国官将自己争斗起来,搞成这个乱糟糟的样子,还能说对方不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最终,杨延广拿了主意,终止了众人的争论。 他的意见偏向吴俊一些,故而选取了对方的谏言。 定下了方案,接下来就是做准备。 杨延广严令吴俊,好生整顿军容,务必把军营布置得严丝合缝,绝不能让赵宁看到一点不足之处。 再挑选身高体壮、修为精悍之辈,身着鲜衣亮甲全副披挂,届时分作两班摆在中军,叫赵宁好好看看吴国锐士的风采,免得对方以为只有燕赵之地多豪烈勇武之辈,生出看不起吴国将士的心思。 至于众官将,届时绝不能展露出意见不合、纪律松散的模样,要表现得众志成城、团结一心,该有的风骨自信不能丢,绝不可有半分畏惧之态,连谁能说话谁不能说话都有规定。 事无巨细,林林总总一大堆,杨延广说了大半天,军营也热火朝天的忙碌了大半天,将士们急匆匆的奔走准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