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藏书阁也不去了,就待在寝宫里,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 听见一点脚步声,她就立马站起来,先偷偷从窗前瞟一眼。 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宫女经过。 午后,有人从外面来了。 是贺梦溪。 宴碎站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头。 来人身后跟了几个丞相府的仆从,大箱小箱地抬进了殿。 “二公主,那日清松湖边实有误会,几个女婢不知轻重,差点伤了二公主,实在抱歉。” 宴碎看着她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脸,淡声道:“太子哥哥不是说过,不用大小姐亲自登门吗?” 贺梦溪还是笑:“太子虽这么说,但此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怎能不赔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宴碎不想再多说什么,倒是对方环顾四周,问道:“听闻太子重伤,我代父亲带了些补品前来探望,不知可方便?”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要是诚心道歉,前几日就该来了。 宴碎的声音不自觉冷了一个度:“不方便。” 贺梦溪没想到她会这样毫不犹豫拒绝,“为何?” “哥哥卧床养伤,大小姐作为外女,怎可入殿探望?” 闻言,后者愣了愣,只好道:“是我唐突了,确实不便探望,那便请二公主替我问候太子,等太子休养几日,我再来。” 可别来了,那心思都写脸上了。 贺梦溪走后,宴碎望了眼地上的箱子,哼一声,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寝宫。 臭流氓,尽会招桃花。 封铭回来时,就见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 满桌的菜,一样都没有动过。 真像,等丈夫回家吃饭的小妻子。 烛火投下来,映在她的面颊,柔和得不真实。 在每一个与她相爱的瞬间,他都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驻。 外界的事情他一样都不想管,反正结尾就那样。 封铭走到一旁取来毯子,轻轻披在她身上,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有所感应,熟睡中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看见他以后,呓语一般软糯:“你回来了? “嗯。” 他说,“我回来了。” 宴碎彻底清醒过来,直起身,“吃饭吧,刚刚热过一次了,可以趁热吃。” 她声音有些淡,封铭没动,看着她,“等太久生气了?” 宴碎看了他一眼,平着语气:“今日贺家大小姐来看你了。” 原来是吃醋了。 他“嗯”一声,问她:“然后呢?” “她给你送来了一堆补品。” “还有吗?” “她说过几日再来看你。” 封铭没太放在心上,伸手指了指她面前盘子里的冬笋,“我要吃这个。” 又要她喂。 宴碎不干了,叉着手臂斜睨他,“你不是很能折腾吗?自己吃。” 封铭看着她,嘴角抿了抿,眼尾往下耷,轻轻眨了眨眼睛。 又装可怜。 但这次宴碎决定不心软了,别过脑袋,不看他,免得又被他蛊惑。 哪想身后传来他明明很平淡,却怎么听怎么叫人狠不下心的话语:“早上陪碎碎用完早膳,到现在没吃东西,好饿的。” “活该。” 宴碎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笋送到他嘴边,恶狠狠道:“饿死你算了。” 封铭见好就收,张嘴吃下去,冲她微微一笑。 “妹妹不是舍不得我死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