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任由头发留长了一些。因为发质粗硬,整个人看着倒还比原先更帅气自然了些。 他又是五官英朗轮廓分明的类型,整个人依然干净清爽。 班主任:“你们今天谁进我办公室了?” 陆廷:“啊?” “少给我装蒜,”老师从后门进的教室,此时已经提着一本书走到他身后,熟悉这些人尿性的她直接问了:“我那张专门放作业的椅子让谁换了?” 怎么就那么精呢?她刚找的一张新凳子,这也才用了一天。 陆廷低头做题,一副很忙的样子,没让班主任瞧见他此时没忍住翘起的嘴角:“不知道啊。”预备铃响过一次。 “最好别让我抓到……”班主任说完,半是狐疑地朝讲台走去,准备上课。 那双自带威压的鞋跟就嗒嗒地从他眼前走过。 就在她路过倒数第三排,没有停留径直走上讲台之后,严墨的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因为此时此刻那张椅子就正在他屁股底下就坐着。 天知道他刚才多紧张,就怕班主任在椅子上的哪里做了标记。 这种事严墨早该想到的。上次不就是吗,陆廷和另一个人被叫去办公室改卷的时候顺便把班主任一盒超贵的蛋卷也炫完了这件事情还没过去多久。 “都没听见铃声?趴在桌上的都醒醒,同桌叫一叫。来,所有人,继续上节课复习到的这个地方……”老师在上面翻出ppt。 严墨低头哗哗翻着书。 果然,他跟那个人就不是一路人。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 那节课过后,班主任也自然而然地把椅子这件事儿忘在脑后,没有真的追查下去。 于是之后谁也没再提。 那张椅子就顺理成章地默认留在了严墨这儿。他没再提起什么,陆廷更没有了。 只记得那天五节数学课连堂是挺要命的。严墨上到后面都有点累。 他跟陆廷两人也没再说过话。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先前本就不熟,他们是两类人。 事情也就这么翻了篇。 如此过去了一个星期。 高三生活实在乏善可陈,每一天都被数不清的卷子和题堆满了。偶然一抬头,视野也被堆起的课本占满。 课本翻过几个章节,作业和卷子发下来几套,一天也就过去了。 当一个人每天百分之八九十的心神都被繁冗的刷题和知识点占据,便也无暇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作为后面被分出来的领航班之一,他们班里的高三学习氛围只有更浓厚的份儿。 新班级经过两周的磨合,班里的人都已经大致找到了各自的定位。 一支黑色中性笔在他手指间灵活地转了几圈,严墨一顿,干脆利落地在练习册上填下一个答案。与此同时,后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团体和团体之间各自有壁。即使是相邻的前后桌之间,一道无形隔开的分界线也让两边的世界泾渭分明。 其实这道看不见的墙一直都有,存在于班里受欢迎的人和默默无闻的人之间。 如今的严墨已经十分习惯这种程度的热闹了。 也对陆廷这人在校内的人气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他也是刚知道一件事,原来一个人的交际面还能广阔成这样的。 他那些忽然来串门的朋友竟能一直都不带重样,从高一到高三,上至校长下至门卫大爷他都能唠上两句。 严墨挺好奇这个人天天这样到底累不累的。 确实是他所理解不能的世界。 反正陆廷大概都已经忘记他这号人了吧。 预备铃打响。班里熙熙攘攘的声音小了些,陆廷的同桌抱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数学五连堂。人间炼狱。”他满是生无可恋:“快,鲨了我,就现在。”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进前排严墨耳朵里。 陆廷的同桌,诨号老八的家伙。这个名字据说是这人曾经刚好在人中位置长过一颗八嘎痘,又爱吃汉堡,故而后来人称老八。 ——以上是这段时间严墨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的。 老八的声音在说:“我死。” 陆廷关心的声音:“快死。” “你和我一起。” “我送你上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