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已经在心中拜了漫天神佛,希望曹大娘子活过来,至少活着离开他们老王家,可丝毫没有用。老仵作已经将她扎成了刺猬球了,她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那白面书生一叫唤,承平侯夫人便第一个冲了过去。 别看她生得有些圆滚滚的,可听到有事发生,那跑起来宛若闪电一般,没三两下便冲到了凉亭边。 在凉亭的其中一根柱子上,还钉着一根有毒的飞镖,是顾甚微拉开曹大娘子的时候,郑老六射上去的。 “在哪里在哪里?苏家小儿那东西在哪里呢?” 白面书生红彤彤的抬手一指,只见那凉亭的横梁之上,的确是放着一团包袱。 承平侯夫人脚一跺,正想要叫人拿竹竿子过来,却是瞧见穿着新娘喜服的吴五娘长鞭子一甩,便轻轻松松那团包袱卷了下来。 承平侯夫人乐呵呵地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赶着第一个打开了那团包袱。 她一把揪起包裹了头的衣服,对着众人抖了抖,“我的亲娘叻,居然是个红袍子!这袖口竟然真的有血迹!” 她想着,眼眸一动,又看向了顾甚微,“你知晓得这么清楚,万一是你故意穿上红色衣服杀人,然后把衣服藏在这里。又故意引导大家来找,借此脱罪怎么办?” 这下子便是顾甚微,都忍不住高看了承平侯夫人一眼。 她这人可不是简单的胡搅蛮缠,她可远比一般的人要敏锐有见地得多。 “夫人当真有见地。” 承平侯夫人哼了一声,“你莫要恭维我,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惯常是对事不对人,有什么说什么。” 顾甚微不以为然,她看向了手中的红衣少年郎,“你知道我是如何从这么多人当中找到了你么?” 顾甚微说着,环顾四周,朝着众人说道,“方才我的轻功有多好,大家都亲眼目睹过了。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我追人追出去了很远的距离,我要回来也花不了几息时间。” “承平侯夫人在死的时候大叫了一声,我听到叫声折返,然后你们听到叫声之后都循声赶了过来。” “我有轻功跑得快,所以你们来了之后瞧见我在承平侯夫人身边为她止血几乎成了定局。很明显,有人知晓我今日早晨穿的皇城司的红袍子,所以故意设了这个局想要陷害我为杀害曹大娘子的凶手。” “凶手刺杀了曹大娘子的之后,不能穿着血衣逃走,他需要将衣衫脱下来,作为我杀人的佐证。” “当然了,除非他能飞天遁地,否则他也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因为他若是从围墙那头走,会迎面撞上折返回来的我。若是朝着其他方向走,会撞见闻讯赶来的你们。”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够在我赶回来之前,立即脱掉自己的外衣藏好。然后想办法融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装作浑然不知。” 顾甚微说着,看了韩时宴一眼。 “只可惜,我在来之前,在马车里换了衣衫。” 她说着,不等韩时宴回应,目光又落在了红衣少年郎身上,“我为什么让大家找血衣?我为什么要站在吴江的肩膀上?我为什么一眼就找出了你?” “很简单,这个凶手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我,他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将红色血衣藏好,等着作为佐证。可现在他见到了我,发现我穿的不是红衣而是紫衣。” “这样一来,原本证明是我杀人的衣袍,反过来我清白的佐证之一。那么找到血衣就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暴露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高看承平侯夫人的原因。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反过来思考,想出她是故布疑阵给自己脱罪这种狡辩说辞来的。 至少眼前的杀人凶手并没有。 顾甚微说道,“在这种情况,凶手不让人发现血衣在哪里,只有一个办法……” “他直接去血衣藏身之处,抢先搜查一番,然后告诉众人凉亭里头没有,这样其他人便不会过来重复搜了。你站在高处,锁定的是两种人。” “第一种是穿红衣的,因为你武艺高强,且感官十分的敏锐。那人如果穿的旁的颜色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