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许多人一样,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 她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从雾伞里赢来的。 吴江听着,好奇地探过脑袋来,“雾伞是什么?我怎地从来都没有听过?” 顾甚微看了他一眼,“大约就是给你安排十个铜板的活计,两个铜板留给你,让你不至于饿死。剩下八个大子儿,赌也好骗也好,他们会一个不少的从你身上刮回去。” “大雾里头撑伞,纯属慰藉。” 蒋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讪讪笑了起来。 “顾大人说笑了。让快要饿死的人有口饭吃,可是无量功德。” 他说着,立即转移了话题,重新说到了那褚良辰身上,“那日是除夕,一大清早的褚良辰便寻了我,将从我们这里赊的银钱都还清了。他搬来这里时候,原本还带着他弟弟。” “那孩子七八岁,生得格外白净,是个药罐子。” “他读过书,虽然年纪小,但是写得一手好字,有不少人寻他代写家书。去年冬日的时候,那孩子大病一场,褚良辰拿了一柄祖传的玉如意来作抵押,从我这里拿了一笔救命钱。” “后来怎么回事,我没怎么注意,不过那孩子应该是早死了。除夕夜屋里只有褚良辰的尸体。” 玉如意么? 顾甚微认真地听着,并没有打断他。就连吴江都安分了许多。 蒋老说着,想起了当日靠近褚良辰的屋子时见到的场景,脸色愈发不好。 当时快到子时,天格外的黑。他在地下赌坊里,听到外头阵阵爆竹声,便从井底爬了上来。 年节的时候汴京城中会有人放灯炸爆竹热闹非凡的,夜里的腊蹄髈炖得格外香,他用多了些,这会儿只觉得腹胀难耐。 平时到了夜里如同坟墓一样的黑暗的杂居所,在这一夜也灯火通明,再穷也不能不点年灯。 蒋老想着,他当时在外头踱着步,看着这难得的万家灯火,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好多人喊“蛇蛇蛇”! 有事发生的地方岂能无他老蒋? 这寒冬腊月的,蛇都冬眠了,怎么可能会有蛇? “我跑到的时候,褚良辰的屋子外头刘一,刘一是个捕蛇人。那蛇格外的活跃,约莫有丈长,呲着牙一共有三条。刘一抓了蛇之后,我们进门一瞧。” “却见那褚良辰直挺挺地躺在他那个破木板床上,双手张开。他的两条腿扭曲在了一起,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两条蛇缠绕在一起,人的腿怎么可能扭曲成那个样子?” “那屋子里到处都洒着送葬用的冥钱纸,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床边的地上放着几个倒在地上的空酒瓶子。褚良辰的身上爬满了蛇,等捕蛇人将蛇全部抓走之后,我们发现他的一张脸已经被咬烂了……” 吴江听着瞪大了眼睛,“这很有可能是谋杀啊!死人了你们怎么不报官?” 蒋老一眼难尽的看了吴江一眼,“大人怕是有所不知,这里的人都是无根的浮萍,死了之后有一床草席裹尸,已经是大幸了。谁也同谁不熟,谁也不会为了谁去报官。” 他没有说的是,报官有什么用呢? 官府来了一查,指不定还要拍手称快,死得好啊!这逃犯都不用开铡刀铡了! 今日皇城司同开封府一并来寻褚良辰,不正是应了他的猜想,这人十有八九是做了那买凶杀人的勾当。 吴江瞬间沉默了。 “到了,就是这里!”蒋老说着,指了指一个黑漆漆的矮屋子。 屋子的门虚掩着,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推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