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玉简中传来的声音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薛公子说得对,当年确实没有人活下来,我也确实不是薛府之人。” 傀儡手中的玉简随着他语调的起伏泛着淡淡的荧光,话锋一转。 “只是,我很想知道,在当年之事中,薛公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他毫不忌惮地挑起薛寒迟的往事,没有一点顾及。 被这样疯狂踩线,任是谁都会不舒服。 江楚月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都有些无语了,“看来,你对当年的薛府很熟悉啊。” 玉简传来两声轻笑,“其实不熟,只是见到薛公子还活着,有些激动而已。” 从两人开始与他说话起,他似乎一直兴致颇高,好像见到他们是什么欢喜之事般。 不知为何,江楚月总感觉,今天这坊主找他们来不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而是一些旁的原因。 虽然不能清楚地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从他三句话不离薛寒迟的情况来看,这个理由大约也是和薛府有关。 江楚月沉吟片刻,在这坊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前开了口。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追问薛寒迟为什么要得到这件法器,我也很好奇,那你呢?” “你不惜代价拿到乾坤镜又是为了什么呢?” 根据系统布置的任务,江楚月现在的进度有些迟缓,得加快一些。 幕后之人的身影就在眼前了,虽然他一直在打太极,但江楚月不想就这样轻轻放过他,她想趁此机会,将他的信息多挖出来一些。 她能看出来,这坊主不好应付,一旦被他占据先机,那后面的话题多半都会在被他牵着走,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要想从他那里套出话来,就要抢占先机,占据主导地位。 通常,一个人苦苦追问别人的某一点,往往也是自己最在乎的。 果不其然,听了江楚月的问话,玉简那头少见的沉默了。 看来,自己猜对了。 见这一招杀人诛心奏效了,江楚月乘胜追问。 “阴阳乾坤镜是倒魂换魄的法器,薛府曾用它来实施禁术,你呢,你也想用它来实施禁术吗?” 空气依旧安静,这种情况下,不说话一般都是被戳中心事的默认。 如果是一对一,她自然不敢在他面前撒野,可现在她有薛寒迟在身前,便可以继续放心大胆地试探他的底线。 “这件法器记载于古籍,少有人知,除了降魔之法,或许有旁的用处也未可知,可如果不是为了禁术,坊主你又要拿它来做什么呢?” “是杀人,还是救人?” 听着江楚月意味不明的话语,静默良久后,对面玉简中才再次传来声响。 “江姑娘真是睿智过人啊,一下便让我说不出话了。” 只是这次,他的声音不复笑意,反倒藏着几分说不清的幽深。 他低声笑了一会,不知是在冷笑他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江楚月捏紧拳头,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坊主多半就是他们在坟地那晚遇见的人,而且根据萧煜之前的推测,他的灵力应该还不低。 只是他的真身不在这里,灵力再高恐怕也没什么大用。 就在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套话的时候,薛寒迟抓准时机,直接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箓向那尊傀儡飞去。 “既然说不出,那便不用再说了。” 随着他的动作,端坐在那里的傀儡应声倒地,他手中的玉简也瞬间碎成齑粉。 面对江楚月略带忧虑的神情,薛寒迟挡了挡空中激起的粉尘,声线平淡。 “他藏得太好了,只露出分毫的气息,凭着这些,我们找不到他。” 这坊主掩去真容,又不肯透露乾坤镜的下落,既然没有用处,那他们也不用再继续听他说这些废话了。 江楚月点点头,虽然今天没有见到坊主本人,但最起码确定了,乾坤镜就在他手里,以后追查的目标也更清晰一些了。 就在他们准备在这屋内搜寻一番的时候,门外的刘先生去而复返,推门进来了。 他弓着身子踱步走过来,像是没有看见这房内的满地狼藉一般,对着江楚月和薛寒迟拜了下,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看样子,他一直蹲守在门外听着几人的对话,没有离开过。 “坊主说今日便到此为止,请二位下去罢。” 薛寒迟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简,声音带着些笑意。 “逃得可真快啊。” 江楚月默默看了眼傀儡坐着的方向,心想这相思坊主真是玩不起。 她站在薛寒迟身后,悄悄看了眼他的神色。 “走不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