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是他昨晚刺伤自己的地方。 “你昨天给伤口上药了吗?” 薛寒迟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上这根蛟丝绳上,但说出来的话还保持在平时水准。 “你昨晚不是给我上过了吗,哪里还用再上一次。” 他噎人的水平向来是高的,江楚月听了,腰板不禁挺直了些。 “有伤就是得治,不然发炎溃烂可怎么行。” 换到自己翻的时候,她带有一点小小报复心理地选了一个繁杂难翻的花样。 “你这样说得我都想试一下了。” “……” 他现在的模样太过于乖巧,以至于江楚月差点就要忘记了,眼前的人可是个披着羊皮,当仁不让的疯批病娇。 江楚月看着他思索的模样,眼睫半垂,嘴角抿起,如画般清隽。 “你知道溃烂的腐肉是什么样子吗,就算剜去,那道疤痕也会跟着自己一辈子的。” 江楚月说得过去颇为语重心长,可放在薛寒迟耳里,却又误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这么说来,你不想要这样的死法。” 这话说着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江楚月有种遭受无妄之灾的感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他迟迟不翻,便将手往前伸了伸。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快点。” 在她小声的催促中,薛寒迟迟疑了一会,挑着线翻了过去,没想到在他接过的时候,绷紧的软绳一瞬间松开了。 “哈哈哈,你输了!” 江楚月嘴角是压不下的笑容,刚才还萦绕在心头的一点不悦顷刻间烟消云散。 翻绳这块她从小就没输过,虽然自己打不过他,但在这些方面压一压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薛寒迟垂着脑袋,怔怔地看着手里散掉的蛟丝绳,一抬眼就看到了江楚月开怀的笑容。 江楚月见他盯着自己,瞬间收敛了,他不会这么玩不起吧? 在她迟疑的目光中,薛寒迟将绳子放在掌心,双手捧着奉到她手边,声音轻轻脆脆。 “是我输了。” “再来一次吧。” 这边,两人在专心致志地翻着绳子,走廊上的两人则不是这样轻松的气氛。 男子看着萧煜,收剑回鞘。 “任由他跟在身边,萧师兄就没有怀疑过吗?” 恰恰相反,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刚开始他会将他留下,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请求,但让他下定决心的,是江楚月。 薛寒迟确实全身透露着危险,但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江楚月在某些程度上是能收住这把利剑的,这也是他对他在一定程度上比较放心的原因。 “师兄还记得师尊曾说过,十年前曾有人想用禁术压制各家仙门,独立于江湖吗”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薛寒迟,语气平稳,“这样的人如果不尽快遏制,被有心人抓到,那就真的后患无穷了。” “莫非是……!” 记忆被唤醒,过去的事情一件件在脑中清晰起来,萧煜有些错愕,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房内惬意玩乐的两人。 女子手上勾着复杂模样的细绳,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认真看着,右手搭在桌上,腕骨微微凸出。 二人说着什么,男子原本清冷的面容也渐渐染上了些暖色。 日头更盛了,透过格窗照进屋内,映着二人嘴角的笑容,像把他们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