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有此心也是好的,她并未多说,只点头唔了一声。 继续从镜里看着小翠忙活。 哪知过了一会儿,小丫头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眼看着面色一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看在眼中,也是奇怪,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又没外人,顾忌什么呢?” 小丫头于是犹豫了一下,咳了咳,支支吾吾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早春燕问我,主子昨夜可有要水,要了几次?奴婢说没有,她还一脸奇怪,说,说王爷一连两晚都宿在这里,怎么不要水呢……” 把话艰难的说完,小丫头已是一脸绯红了。 拂清原本不太懂什么叫“要水”,但听此话中意思,又见小翠如此神色,便也明白了过来,一时间也是大窘,缓了一阵,才勉强稳住脸色,问道,“这春燕又是哪个?管的竟这样宽?” 小翠老老实实的答说,“就是那个佩湘身边的,佩湘不方便,就派她过来看看,管的确实挺多的。” 虽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但小翠毕竟才入王府,总有些底气不足,容易被人唬住,拂清倒也并没怪罪,只是道,“下次她再问,你就叫她直接来问我。” 小翠点了点头,“奴婢只说,主子一向不喜欢别人近身,并未敢说别的。” 她嗯了一声,又道,“既然已经过来了,你跟小霜与她们相比,并没差在哪里,因此大可不必害怕。她们管的太多,你顶回去就是了,有我担着,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 小翠点了点头,没再多言,正在此时,外间又传来声音,小霜进门道,“主子,早膳来了。” 话音落下,饭菜的香气已经传到了鼻尖,没什么比一起床就有饭吃更幸福了,拂清放下方才的不自在,跟小霜应道,“我这就来。” 小霜应是,赶紧领着人把饭菜给摆好了。 今日大约不会出门,拂清便没叫小翠细打扮,随便挽了个发髻,连粉都懒得擦,就直接去了饭桌前,坐稳之后定睛一看,只见有鸡汤馄饨,紫糯米糕,金丝烧饼,鸡丝粥,还有几道可口小菜,林林总总,直教人眼花缭乱。 都是爱吃的,她心情大好,一时心血来潮,还叫人打开了扇窗,一边赏着外头的雪景,一边吃了起来。 忽然听见通传声响起,她往外瞧了瞧,只见一个近来颇为熟悉的身影入了视线中,他今日披了件玄色氅衣,墨发束起,头戴玉冠,在院中雪映照下,愈发的唇红齿白,俊逸非凡。 画面宜人,美食可口,她忍不住走了神,转眼之间,却看见丫鬟们都去到了门口,齐齐行礼道,“恭迎殿下。” 拂清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晚了半拍,赶忙搁下调羹起身,他却已经踏进了门里。 见她这幅样子,他不由得笑了笑,道,“先把饭吃完,不必多礼。” 语罢解了氅衣,随手递给了丫鬟。 听他这样说,拂清便又坐了回去,而他也跟着坐到了桌前。 因为离得不远,他身上的那股寒气一下就扑到了眼前。 她咦了一声,道,“王爷今日没坐马车?还是外头太冷了,您身上寒气怎么这么重?” 他道,“是没乘车,路上积雪厚,坐车不如骑马方便。不过外头确实冷,昨夜雪不小,若是要全部化尽,没准要等到除夕了。” 他们腊月二十三办的喜事,今日已是第三天,确实,除夕不过转眼之间了。 拂清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叹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却不知那些贫苦人家,要如何熬过严冬,有没有人会因此番大雪而挨饿受冻呢?” 此乃有感而发,并非无端煞风景,回想那时她与阿娘被幽禁在晏府,晏家心黑的下人们故意克扣她们度日所需,其他三季还好,一到冬天,炭薪与粮食都不够,没法取暖,又不怎么能填饱肚子,实在难熬。 偏又无处诉苦,母女俩那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雪了。 只听萧钧道,“我已经知会长史司,去统计京中贫民人数,等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