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那这些倭寇也是倭人,是倭国出来的,对他们宣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明说了,你们造的人,你们造的孽,不找你们找谁? 河仑审视着文书,担忧地说:“虽然这封国书中并没有说明内容,但明廷没有在京师选派使臣,而是让边关将领充当使臣前来,怕是想要与大王商议共同对抗倭国一事,而且很是急切。” 郑津了然,对李芳远道:“明廷想要对付倭国,最稳妥的路线是走济州岛内外海道,向东之后南下。此番来使,怕是想要借用我们的水道,亦或联合作战。无论哪一种,都是明廷有求于我们,大王或可借此机会,与大明商议斡朵里部。” 李叔藩想了想,笑出声来:“看来大明也有委曲求全的时候,作为交换,大王不妨与明廷商谈,确定北部鸭绿江附近不置卫所,不驻军队。他日即便斡朵里部想投靠大明,也必须举族迁徙,不能留在阿木河附近。” 河仑连连点头,进言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李芳远听着文臣武将议论,思索再三,确定了基本应对策略。 张泌所带领的“使臣”队伍都是骑兵,在朝-鲜边军的护送下,日行百余里,抵达松京只用了五日。 李芳远用隆重的礼仪接待了张泌主使、王绥副使,颇为重视。 张泌为人和易谨厚,洪武年间,由国子监监生授予兵科给事中,后转光禄寺,茹瑺知此人处事稳重,善招抚安民,便推举其入辽东都司任断事,因功提拔为安东卫指挥史。 此番临危受命,自知责任重大,严格约束随行之人,礼数周到。 “张泌奉宗主国建文皇帝命,转国书于朝-鲜国王。” 张泌奉上国书。 内侍接过,转呈李芳远。 虽然已有所准备,但看着朱允炆的国书,李芳远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是朱允炆的杀气: “倭人者,乃人间肮脏之最。倭国者,乃极大罪恶之源……” “除尽倭人,灭除倭国,朕之意志,如泰山不可动,如四海不变改……” “倭国杀我军士,掠我子民,朕将千百倍奉还,不吝国力,远征以绝其生机……” 李芳远几乎看到了朱允炆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义愤填膺地喊出了“不绝倭人,何以面天下”的口号,他似乎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剑,冷厉地喊出一个字:“杀!” 浑身一颤! 李芳远惊魂未定地放下国书,看向张泌:“天朝皇帝宣战倭国,想要将其灭国,朝-鲜作为藩属国,又深受倭寇、倭国之害,自当倾力配合。只不过……” 张泌微微眯起眼,仔细听着。 李芳远哀叹一声:“你也知,朝-鲜现在没精力配合大明进攻倭国啊,在朝-鲜的北部,一些官员不听从王室调遣,不听从王室命令,为防有变,主要兵力、将校都调到了丰海、平安,咸镜三道,无力周全南面海事啊……” 张泌是个聪明人,明白李芳远是在针对大明招抚斡朵里部女真提出抗议,并直接说明了条件,想让朝-鲜帮忙,没问题,只不过东北斡朵里部女真的事,必须让朝-鲜满意才行。 对于斡朵里部女真的事,张泌很想不明白,朝廷中聪明人这么多,咋就解决不了这点问题,不就是那一点人,至于如此在意吗? 反正大明与朝-鲜国界线以鸭绿江为界,既然斡朵里部女真投靠了朝-鲜,让他限期滚出大明的国土,不就解决了? 至于朝-鲜要不要接纳,那是另一回事,哪怕是斡朵里部没去路,跳大海也无所谓,何必非要因一点点女真人影响两个国家的关系? 但朝廷似乎并不这样看,多次招抚,现在好了,招抚出麻烦了。可作为一个小小的卫指挥史,张泌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两句,朝廷如何考虑与布局,他并不清楚。 面对李芳远的推脱,张泌只好说:“东北只是细微波澜,并无大事。若大王以此为理由推脱,外臣怕是无法复命啊。” 简单的话,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李叔藩不满意了,你没办法给朱允炆交代,那谁给我们交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