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天,只有一名妇人在下午拜访了蔚家,生面孔,是蔚兰茵送她出的门。事有蹊跷,我跟了妇人一段路。” “她先去马记当铺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眉开眼笑,一看就是拿了不少好处。后又去了凤来茶庄一趟,待的时间不长,十分钟就完事了。跟着她出了租界,我一打听,那妇人竟是远近闻名的张媒婆。” 根据陆诚的话不难推断,马记和蔚家,其中一方请了张媒婆出面说媒。男方是谁不确定,女方是谁显而易见。 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安镜问道:“可有见到蔚音瑕?” 陆诚摇头:“晚上七点半,蔚老板坐车出门了。我没法跟,就回来了。” “好,继续盯。去叫李叔来。” 第8章 春困秋乏的时节,无所事事的安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从不知懒觉为何物的陆诚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诚哥,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大小姐外出办事,特地让我陪你去厂里转转。另外,听你说蔚家二小姐病了,大小姐让李叔和晚云送了补品去,这事儿,你也需要知晓。” “……”安熙有点懵,“补品不会说是我送的吧?我姐唱的是哪出戏?” 三令五申让他跟她保持距离,怎么就又以他的名义去送关怀了?安镜此举背后的深意,着实令他费解。 “你想知道什么戏,只有问大小姐了。快洗漱吧,张妈给你留了早饭,我去院子等你。” …… 租界内,凤来茶庄。 也就是安熙先前说的,第二次遇见蔚音瑕的那家茶庄。 二楼包房,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娴熟地煮茶倒茶,说话做事有条不紊。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习惯性地转着手指上的一对白玉戒,一言不发,只盯着楼下的戏台子。 台上有一老一少,老的胡须花白,像是爷爷,拉着二胡。少的约摸十五六岁,像是孙女,唱着戏腔。 安镜不爱听戏,总感觉那腔调听着,闹得慌。昨夜让老李打电话约见秦哲,心血来潮选了这么个地方,也是中了邪。 “这对爷孙在这儿唱了有一年了,小姑娘在唱戏这方面天赋异禀,才十救岁,要是有机缘进了戏班子,再遇上个肯倾囊相授的好师父,必成大器。” “秦老板常来?” “不常,也就三四回。”说着给安镜的杯子里续上热茶。 安镜将思绪收回来,关上一半窗户:“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吧。” 昨天那封信,信纸上的字数比信封还少一个。 ——安氏危矣。 秦哲不疾不徐地喝着茶,目光是一刻没从安镜身上离开过:“镜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