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念殇摇头:“你还好吗?”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多此一举, 祝池这状态看上去哪是像好的样子。 于是她又沉默不敢再说。 感情的事情她不太懂,并且这段感情沉重悲切, 除非死者复生,不然怎么说都无用。 祝池惨然一笑, 她哭够了,现在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再见即是诀别,这样的重逢方式她宁可不要, 甚至她双目已残, 都看不到爱人长的什么样子。 几百年的寻觅,竟从一开始就注定悲剧。 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祝池觉得自己的头很沉, 她轻言道:“是不是我错了, 如果她不认识我,她会永远待在海里做一条傻乎乎的鱼。” 白婧雪在旁边听着眼神一黯, 祝池此刻的想法竟然和她的想法一样。 她压下心底的恐慌,又开始静静聆听。 洛念殇看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自是着急, 可她只能说:“这不能怪你。” 祝池无力笑笑,她知道错不在自己,可她只有这样折磨自己,让自己痛起来,才觉得好受一些。 洛念殇实在不忍,她又说:“那血色的玉简便是害你失明的邪法,当日我看过后便破解,你的眼睛我有办法。” 如今眼睛不眼睛的对祝池来说都不算什么,她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变成了无神的傀儡。 洛念殇看得心慌,她又忆起那段时光,方欣师尊死后,月涟师尊的眼神就是这样,绝望无神。 她本以为这样的眼神她今生不会再见到。 情爱真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一个明艳理智的人变成如此脆弱易碎的样子。 祝池又将手中的琴抱紧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来这里,或许是作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她不能将自己这模样展示在弟子面前。 她是春雪门最年轻的掌门,是天之骄女,是可靠能干的。 掌门有掌门的威严,所以她不能为情所困,不能脆弱于人前,就连落泪都只能偷偷。 但剑尊不同,剑尊是天下人的剑尊,是只差一步就能成神的人。 所以在神面前露怯,在神面前哭泣不是软弱,是可以被原谅的。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开始抖带着哽咽:“好疼啊,她好疼。” 白婧雪闭了眼,她有些听不下去了。 到底该怎样才能让鲸妖回来,她决定再去问一下小黑屋里的佘雨微。 抱着小狗起身,白婧雪悄悄往山下去。 平日闹腾的小狗也安静下来,她待在白婧雪的怀里不知想些什么。 这倒让白婧雪不太适应,于是她停下脚步问:“在想什么?” 小狗抬起头,语气低沉:“我害怕。”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