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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时,北地传出我被万箭穿心的死讯,还记得么?”

    谢玹话音一转,没直接说明是谁,而是反问了一句。见容娡点头,他才接着道,“那件事是有人蓄意算计,母亲也参与其中。那人在幕后为贺兰铭出谋划策,伙同母亲与匈奴设计围困我,前来支援的巍军被他们调走,死讯只是我将计就计之策。”

    容娡听出谢玹是在向她解释他死而复生的事,唇角不由得上扬几分,同时她的脑海中立刻浮出一个名字:“是贺兰铭?”

    “不。”谢玹微微眯了眯眼,“是贺兰铮。”

    容娡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喃喃道:“竟会是他。”

    谢玹颔首:“匈奴兵败后,贺兰铮便以自己为贺兰氏正统血脉的旗号,在江左一带自立为王。兵乱不平则国无定日,不日我将领兵南下,清剿叛军。”

    听了这一番话,容娡蹙眉,陷入深思。

    谢玹等了须臾,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低低地道:“待南下归来,我会登基。到时,你可愿……”

    ——可愿同他成婚。

    他欲言又止,点到为止地停住话音。

    然而,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洒在容娡耳畔,宛若柔软的羽尖拂过,温柔而缱绻。

    容娡听得有些心猿意马,神游九天之外,根本没细想谢玹的话中深意。

    她抬眸扫量谢玹:“你可曾沐浴过了?”

    谢玹不明所以的颔首。他一向喜洁,外出后必会沐浴更衣。

    话题转变的太突然,谢玹盯着她,看不出她是没听出他的意思,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眼底逐渐变黯,幽黑冷邃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

    容娡浑然不觉他的变化,歪着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满意而狡黠的笑。

    她踮起脚,神神秘秘的凑到谢玹耳边,软声道:“我也沐浴过了。哥哥,我有个好东西给你,你随我去寝房一趟,好不好呀?”

    尾音上扬,简直如同一把甜蜜的小勾子,若即若离地勾着人心口。

    谢玹的瞳仁缩了一下,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容娡拉住他的衣袖,小声催促。

    谢玹用力阖了阖目,随她步入寝房。

    天色将晚未晚,寝房内未点灯,光线昏暗,有些难以视物,好在他们二人皆对房中布局了然于胸,不至于撞到东西磕碰到。

    容娡拉着谢玹停在榻前。

    她柔声道:“哥哥,你闭一下眼。”

    谢玹面露犹豫之色,但还是配合的闭上眼。

    旋即房中便响起了细微而清脆的金器碰撞声。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过后,离他们最近的一盏灯被容娡点亮。

    伴随着“咔哒”两声,容娡将锁链锁在谢玹的手腕上,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床头的床柱。

    谢玹缓慢地睁开眼。

    容娡站在床尾,笑得人畜无害:“惊不惊喜?”

    第100章 新岁

    燃起的烛光不甚明亮, 朦朦胧胧的,像罩着一层雾。容娡的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泛着狡黠的光晕, 在昏暗中分外夺目。

    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谢玹定定的望着她,一时没出声。

    过了一阵, 他垂下沉黑的眼, 瞥向手腕上的锁链, 点评道:“这样, 锁不住我。”

    嗓音温淡, 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的。

    烛光下,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显然没将锁链放在眼里。

    不过他倒是没有贸然出手挣脱。

    毕竟,这是容娡精心为他准备的“惊喜”。

    容娡噎了噎,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

    她扯住锁链,掂了掂挣断它的难度,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用一种很不解的语气道:“这么结实的链条!怎么会锁不住你!你是……你是钳子精吗?”

    谢玹轻笑,语气理所当然:“锁不住。需要我演示给你看么?”

    容娡说不出话, 觑着谢玹, 不自觉地撅起嘴, 满脸不甘。

    这下像气呼呼的小狐狸了。

    谢玹仿佛被她的这副模样逗笑,笑着摇头, 长指随意地拨了下链条, 拨出“哗啦”的声响。

    容娡以为他要挣开锁链, 忙按住他的手, 大声道:“等一下!”

    谢玹动作一顿,用眼神询问她。

    容娡将他的手从链条上拿开:“你不许动。”

    她打量他两眼:“我再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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