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看着易禛:“我沈逸苍在战场上斩敌数千,却从不会这样对待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百姓之间的私语更甚,沈之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听说过自家爹爹和先帝情同手足,嘉文帝把易昭烊的身世藏在了赐予他的尚方宝剑之内,是希望沈逸苍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易昭烊多加照拂。 情谊二字,他也唯相信沈逸苍了。 沈之瑶秉承着我爹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的念头,接着煽风点火:“易大人,聘礼下完了,你要不要出点嫁妆啊?” 她发誓,她真的是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易禛炸了。 一个街道都徘徊着易禛疯狂的咆哮:“你们全都给我滚蛋!滚蛋!!!” 四野一片寂静,两只乌鸦哇啦啦的飞过,所有人都盯着易禛。 要说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人们对于另一个人的认知,若是这个人为恶,往往他再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来,人们都觉得是合乎情理之中的,而一个平素看起来很老实的人,某一天有人证据确凿地告诉你,那个人是个抛弃妻子的大混蛋,受到的谴责反而更多。 谁都不愿意被欺骗。 在凤陵城的传言中,沈家就是那种恶人辈的,且不说沈之瑶天天一幅流氓样,她之前在凤陵城的劣迹哪个百姓随口都能说出去几条,自打抢了易昭烊,但凡家里有长的好看一点的小公子的,谁不是对她退避三尺? 沈之瑶是谁啊?凤陵小霸王是白叫的吗? 而沈逸苍的传言更是千奇百怪,这会儿沈家不要脸的欺负易中书,百姓们不仅有心理承受能力,还觉得挺正常的。 可是易禛就不一样了,易大人好面子,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伪装,对谁都带着七分笑,无论遇到什么无礼的事情都能好好跟你讲道理,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过生气的脸庞,易大人把自己当成了神,忘记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入地狱。 易禛向来能忍,今儿个怎么就爆炸了呢? 这事儿还得归功于苏太傅,打公主生日之后,苏太傅锲而不舍地找了易禛三个月的麻烦,易禛每天都忍的好辛苦,苏太傅是文官之首,得罪了他自己就没活路了,易大人憋了太久,沈之瑶的话就像是一个引子,直接引爆了易禛积攒在心中的压抑。 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说易禛表里不一,平时那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易昭烊抹掉了眼泪,往前一步走,也不管易府门前的雪地有多厚,深深一拜:“孩儿在此拜别父亲,恳请父亲万万不要忘记,孩儿离开那日所说的话,那是我对您,最后的真心了。” 又把傅雅蓉的那点破事儿再提一遍,要是他还不相信,得知真相可怪不得自己了。 易禛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来,那些隐约的怀疑在他身体里慢慢滋生,却还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易府的大门。 傅雅蓉也没有理会易昭烊,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快安抚易禛,万一那件事情被易禛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场闹剧看似就这样被大雪掩埋,实则却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眼见着就要过年,宫内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女帝病了。 诩世帝好几日没有上朝,年节将至,许多事情都需要有人拿出主意,女帝让宋扶宸和宋少风共同处理朝中的事物,凤陵城中隐隐有了两党的风向,二位王爷整日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聪明的大臣要么闭口不言,要么默默地干自己手中的事情。 更迭换代,本不可避免,只希望这次不要再血流成河。 宋明熙在沈逸苍回来的第二日就去沈府拜访,他之和沈逸苍短暂的寒暄,便去找沈之瑶和易昭烊商量事情去了。 “她这一病蹊跷,我去宫中探视了好几次,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沈之瑶把手放在暖炉上,烘烤着从外面带进来的湿气:“那两位现应该在扩张自己的势力,金沙河一事,现在挑开是最合适的时机。” “不错。”宋明熙点头:“我正有此意,每年年节的时候,也就是匪盗最猖狂的时候,趁这个时候能一网打尽,最好不过。” 易昭烊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小披风,努力避退从门口袭来的丝丝冷气,手中抱紧小暖炉:“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起身。” “你们就这么起身?”沈之瑶挑了眉毛:“你们想剿匪,还不能露头,用什么打?” 宋明熙和易昭烊同时看向了沈之瑶。 沈之瑶被两个人盯的发毛:“你们该不会想要我找我爹借兵吧,这可不行,我爹带回来的人本来就少,万一折损两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两个人又齐齐摇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