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一大早就往火车站赶,路上没有堵车,司机遇到空站台直接脚踩油门飞驰而过,原本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好像缩短了一半,体感上是这样的。 他们到的时候售票窗口还没开启,但等着买票的人却出奇的多,叁队都排得满当当,没过一会儿都排到了门外去,好再他们来得及时,此刻正卡在中间,不算太前也不算太后。 随嘉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凳子放在了地上,他让随因坐着,而自己则是站在随因的边上等待进度。 没一会儿,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后方席地而坐的人都闻声站起,他们也不例外,见着遮掩窗口的布帘缓缓上升,随嘉聿让她继续坐着:“不急。”说罢,他的手朝前片口袋探入,确定准备好买票的钱在里面,他这才松了口气。 “你好,我要两张去河西的票,一张坐票,一张硬卧票。” “好的,发车时间于叁小时后,硬卧票的上铺已经卖完了,您要中铺还是下铺。” “下铺。” “一共是六百七十。” “哥?”随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看到随嘉聿确实掏出那么多钱出来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哥,硬卧也太贵了,我也过来时候也是坐着来的,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不过随嘉聿并不打算反悔。他接过两张小票,放进上衣的口袋,他牵着她的手往候车室走,依旧念叨着那套话:“钱该花还是得花,你晚上多睡一会儿,我就坐在你旁边,哪里都不去。” 随因哑口无言,原来那个凳子是给他自己准备的,他也一早就打定了注意。随嘉聿先入为主的以为她只是害怕他让她自己一个人,其实并不是,硬卧的价格摆在那边,比坐票贵了不止一倍,她也不是不知道随嘉聿打得什么辛苦工,攒点钱不容易,即便他如此宽慰自己,她也只觉得心在滴血:“这是浪费。” 随嘉聿却是叹了口气:“阿因,你值得的,怎么能说是浪费。” 这话说得让她动容,原本准备好的反驳的说辞也无处可用:“下次不准这样了,这样来回的钱都能赶上你两个月工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太累了。” “不累。”随嘉聿立马道,“怎么会累呢。” 随嘉聿一贯如此,随因收回视线,她心里隐隐藏着一丝窃喜,她不是故意想引导哥哥说出这些话的,可他说出来时,自己心里的躁动也似乎得到了短暂的安抚。 通向候车室的路并不拥挤,随嘉聿和随因很快就找到合适的位置,这里抬头正好就能将检票处揽进眼里,走过去也方便,随后他们便将行李塞进了椅子下面,免得之后人渐多起堆窄了过道而造成不便。 第二次来火车站,对随因来说那新鲜劲一点也没过去,只不过心境大有不同,她不是一个人,她很安心地坐在他的身边,就像这次是他们的远行,而此前只是短暂阔别,中间并没有过不愉快的事:“哥,我当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随因翘首以盼地等着他的回答,随嘉聿思索了下,道:“那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幸好你平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