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云里雾里,却按照伊青说的话做了,这位大人三番两次地帮他,应该不会害他。他立刻给司徒建兰拨通了电话。还好,司徒建兰也还没睡下,两人三言两句说好,黎锦秀挂了电话。 伊青道:“走吧。” “等等。” 黎锦秀起身,走到套房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他单手从一个边柜里取出了医药箱给自己消毒包扎。伊青静静地立在墙角,观看着黎锦秀细致熟练的动作,偶有一缕淡漠的阴气在房间飘过,他却熟视无睹。 “好了,走吧。” 黎锦秀放下袖子,遮住绷带,朝着伊青露出笑容。 “我会跟着你。”说完,伊青便消失不见。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黎锦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这位大人实在有些奇怪,如果他不是尹莘或者跟尹莘无关,黎锦秀想不出他这样关注自己的原因,难道……跟之前那个实习阴差的事有关? 他们要抓的那个人——王福贵——还没有抓回来? 黎锦秀想起沉蓓告诉自己的信息,不由得心情有些微妙,王福贵一死,阳间的官司了结,可阴间的案子却才刚刚开始。 十分钟后,司徒建兰和黎锦秀驾车出门,前往医院。 “一公里外就有一家私人医院,我们去那里吧。”司徒建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划拉着车载导航。 黎锦秀连忙拒绝:“那是我们家的医院,不能去。” “哦哦,对,那不能去了。”司徒建兰想起黎锦秀说上医院这事儿不能被家里人知道,他又找了个公立医院,设为目的地,“这个吧,五公里。” “好。” 司徒建兰开着车,又有些好奇地问:“你哪儿不舒服啊?” 黎锦秀含糊其辞:“肚子疼。” “我就说看你脸色不太好。” 说着,司徒建兰正巧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端坐在后座上,他握紧方向盘,匆忙移开了目光。 司徒建兰佯装镇定地说道:“锦秀,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黎锦秀平视着前方,车灯驱散了一片黑暗,说道:“不用了。” 司徒健兰只好说:“好。” 他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却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因为后座上坐的那个明显是鬼。 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为什么他都没有察觉到? 司徒建兰脊背僵直,一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车,一边回忆刚刚两人上车前的细节。走夜路原本就不安全,黎锦秀现在体质又敏感,司徒建兰一来拿不准那只鬼的实力,二来投鼠忌器,不敢在这时候挑明对方的存在。 只能希望于有田还没有走远。 “咳,锦秀。”司徒建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外套口袋里有个小礼物,白天忘了给你了,你自己拿一下。” 这一路上,黎锦秀都忍耐着手腕处的疼痛,但听司徒建兰这么说,他只好继续装着没事,姿势别扭地伸出右手去拿司徒剑兰说的礼物。 “就在右边。”司徒建兰说道。 黎锦秀将手伸进司徒建兰的外套口袋,指尖触摸到了一些微凉的、圆润的颗粒和粉末状的东西:“……这是什么?” 米?和什么东西? 司徒建兰却催促道:“在里面,找一找。” 黎锦秀的手指插进了米里,很快就摸到了里面那个迭成了三角形的小纸块儿,黎锦秀立刻就意识到了,那应该是符箓。他将它取了出来。 “拿到了,这是什么?” 黎锦秀打量着手中的符箓,黄色的符纸里隐约可见朱砂的痕迹。 司徒建兰快速地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那个脸色青白的中年男人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怕就好,就怕他不怕。 这是司徒建兰自己画的符,如果这只鬼不怕的话,恐怕司徒建兰就打不过了。 司徒建兰稍微放松了些,对黎锦秀说道:“驱邪斩鬼五雷符,走夜路不太安全,你留着防身。” “好。” 黎锦秀没有多想,将黄符收了起来。 一路提心吊胆,终于到了医院,司徒建兰将黎锦秀送到急诊室便找了上厕所的借口溜了,他想去把车上的那只鬼解决了。同样,黎锦秀也不想司徒建兰发现自己试图自杀这件事,司徒建兰主动要离开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