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的衣服,走到外间道:“进来吧。” 虞书慧掀起帘子进来。 陈云州指了指椅子:“坐吧,脚好些了吗?” 虞书慧行了一礼:“好多了,过两天应该就完全康复了。” 说到这里,她抬头偷偷看了陈云州一眼,他的面色如常,嘴角还挂着笑,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苦涩。 虞书慧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陈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在这个年纪创下如此基业,已是天纵奇才了,小女子以前最是佩服我皇兄,但皇兄较之大人也少了几分锐气和狠劲儿。” 陈云州一听就知道虞书慧应该是没怎么安慰过人。 他看了一眼虞书慧小心翼翼的样子,吐出一口气道:“虞姑娘,还是在庆川时的你更好。” 此话一出,虞书慧脸色大变,头垂了下来,两只手不停地绞着手帕:“陈大人,今日多有冒昧,小女子……” “对不起!”陈云州飞快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刚才没注意虞书慧的情绪说错了话,如果可能,谁不想做天之娇女,谁愿意沦落成泥呢,虞书慧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是世事弄人。 虞书慧浑身一僵,扯了扯嘴角:“陈大人救了小女子,何错之有。更何况,你说的是实话,小女子也无比怀念在庆川的那段时光。” 恣意、明媚,她还是皇兄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无忧无虑,而不是皇帝厌弃丢在深宫后院自生自灭的落魄公主,不,说是公主,连宫人都不如。 陈云州面色放缓了一些,和气地说:“虞姑娘,刚才是在下一时失言。你我旧友一场,姑娘在我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必如此谦卑,也不必小心翼翼的,我不习惯。至于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以后你就是虞书慧,只是虞书慧,不是什么公主,也跟姓赵的没关系。” 虞书慧双眼泛红,她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低声说:“谢谢!” “陈大人待小……我有救命之恩,我有什么能为大人做的吗?” 陈云州本想说不,但转念一想,重塑一个人信心的办法就是让她觉得被需要,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想到这里,陈云州开口道:“我确实有两件事想请姑娘帮忙,第一件是京中的官员姑娘知道多少?能否将其姓名,来历,平时的做事风格写下来,供我参考。第二件是今日我们遇到了埋伏,有两千多人受了伤,但军中只有三名军医和几个学徒,忙不过来,虞姑娘若是方便,可以去帮忙搭把手。” 果然,虞书慧听到这话,立即抬起了头,原本晦暗的眸子都亮了许多:“好的,小……我这就去军医那儿,忙完了之后,晚上再写我知道的京中官员的情况。” 陈云州含笑点头:“好,有劳了,官员的事不必急,有空慢慢写即可。” 虞书慧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就退出了营帐。 柯九看着她雀跃的背影,以为陈云州的心情已经阴转晴了,立即笑呵呵地进了营帐:“大人,您还用饭……” 话说到一半,柯九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陈云州的心情根本没变好,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虞书慧劝着劝着反倒把自己给劝好了? 陈云州摆手:“不用,你派人将这封信给朱宜年送过去。” 柯九糊涂了,自家大人这心情到底是好还是没好呢? “行了,你家大人我又不是没栽过跟头,这时候栽跟头未必是坏事。”陈云州起身,“我去找杜将军商量事情了。” 朱宜年回城没多久就又收到了陈云州的信。 这次只有一句话:你想知道陈状元和他的家人尸体都去了哪儿吗? 伏击成功的喜悦荡然无存,朱宜年握住信,厉声咆哮:“陈云州,我要活剐了你……” 更令朱宜年郁闷的是,第二天,城楼下空荡荡的,庆川军没出现。 等到中午也不见大军踪影,朱宜年下令:“让斥候去靠近点探查探查庆川军的动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