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意欲渡河直取藕甸。” 席姜回身看向她的三哥与四哥:“此事不用议,没得商量,我一力承担。” 席奥与席铭没什么表示,但围着他们的拥众们,面色可谓精彩纷呈。 席姜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而后转身走出了中堂。 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一时驱不散呆在堂中所染的阴凉。 从中堂到她的院子,这一路她走得很慢,很慢。 父亲与大哥在时,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与她说话,如今席家的中梁砥柱没了,以前那些连进入中堂资格都没有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那里,然后在那里削弱她的存在,否定她的决策。 她不能允许。 因为,席家的三郎君与四郎君,根本挑不起席家的大梁。 席姜对此一直是清楚的,但她从来没有细想深思过。现在,不得不想了。 席姜回到屋中,她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上面放着的一把小剪刀,然后忽然对福桃一招手:“你来。” 福桃不明所以蹦蹦跳跳地去了,然后就见她家姑娘拿着剪刀冲着她就来了,福桃一下子跳开:“姑娘,你干嘛?!” 席姜:“别怕,只剪你一缕头发。” 福桃立时双手护头,摇头道:“为什么啊?不,不要。” 这丫头是真被她养野了,竟然还护头。老问题又浮了上来,该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了。 她解释:“我总不能真去陈可那里剪她一缕头发吧,寄去滦城做威胁用的。” 福桃还是摇头,席姜不与她费话,直接提起自己的发尾,“咔擦”一剪子下去,剪下了一缕秀发。 然后她把头发放在信封中,拿着这个信封去到书案处,摊开纸提笔就写。 写完,她唤:“杜义。” “把这个送去滦城。” 陈知没有等到陈可启程的消息,却等来了席姜的一封威胁来信。 她说,若他敢渡河,她会把陈可杀了,尸体还给他,而淼淼从此归席家抚养,与他再无关系。 受席铭启发,她还特意写道:“当初的一刀之赐,如今归还。此次是断发,下一次是什么就要看二郎君怎么做了。” 发丝从信封里落下,陈知接手接了。浸凉丝滑,这不是陈可的。 是她的。 陈知从来不知,他对她竟是如此的了解,细如发丝。 他慢慢收紧手掌,把这缕清丝牢牢握在了手中。而那封信,他递给了胡行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