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甚至心怀厌恶。 但他很难对面前这个女孩生出恶意。 那双看向他的杏仁眼湿漉漉的,大而明亮,镶嵌在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白若陶瓷的粉扑子小脸上,一眼望过去,只能瞧见那眼中蕴藏着似水的温柔。 这样一张面庞,让人情不自禁的去想,她是这般的柔软,要如何一个人抵御丧母之后的狂风暴雨? 赵彦丞稳固的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儿。 这是他见到她第一眼的无意识的反应。 中国古文里,怜这个字总跟“爱”相同,所以怜爱怜爱,意思就是爱你爱你。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有爱,有欲,可是只要这些感情里再掺杂了一丝怜惜,那么就彻底撇不清了。 “大哥。”女孩拘谨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他方才回过神,冲她颔首,说:“是叫魏烟?” “是。”魏烟烟烟乖巧地点了点头。 第4章 魏烟抬起低垂着的眉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赵彦丞。 这般近距离的相看,赵彦丞虽五官和她记忆里的少年没有任何区别,但气质上却是天壤地别。 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洗礼,他已完全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眉眼更加锋利冷峻,不怒自威,身躯高大强壮,四肢修长有力,显著的男性特征象征着旺盛的雄性荷尔蒙。 赵国忠年龄上来后,就退居赵氏集团二线,赵家的生意已经全部移交到了赵彦丞的手中。赵国忠这匹老狼暮年垂垂,而赵彦丞是新的狼王。 这些年来,魏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得这么近。 近到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同样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得这么远。 母亲的去世、沉重的升学压力、世俗意义上的门第之别,还有伦理意义上的隔阂屏障,她和赵彦丞之间的距离已经像鸿沟一样巨大。 幼年时她对赵彦丞复杂的情愫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必细想,也不重要,因为那些注定要淹没在时间的海水里不见天日。 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在楼梯口委屈得连哭都不会哭的小孩。 “长这么大了。”赵彦丞看了看她,突然开口温和地说。 魏烟愣住了,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唇畔浮起了一点浅淡的笑,说:“样子也变了点。” 魏烟在他记忆里的模样其实已经很淡了。 他模糊记得那年他去找赵国忠摊牌,在楼梯口碰到了一个小孩儿。 那小家伙呆归呆,眼睛却大得可怜,就那么一双黑曜石似的大眼睛,硬是占掉了大半张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