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情形,玉桑脑中忽然蹦出之前稷旻为她上药的场景。 她愣了一下,将思绪压下去。 胡思乱想什么呢。 …… 话分两头,稷旻刚一回宫就惊动了嘉德帝与赵皇后。 赵皇后泪眼婆娑的将儿子从头看到脚,只道他这一趟出门,非但没养出气色,反倒消瘦了。 嘉德帝见妻子伤心,一边安慰一边同稷旻说起益州的事。 联合江古道演戏断了益州官僚的事,稷旻早已修书,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比韩唯本人还早两日到。 所以,当韩唯将事情经过道出后,并未在嘉德帝脸上看到一丝惊讶。 而他们更不知的是,嘉德帝非但不觉得稷旻处理这事的方法有误,反而大为惊喜。 说给皇后听时,皇后亦是大吃一惊。 赵皇后是嘉德帝原配正妻,虽也出身名门贵族,但与嘉德帝有实实在在的感情基础。 这些年来,嘉德帝纵使宠爱谁,也不曾淡了与赵皇后的感情。 同样,再受宠的妃嫔,也无人能越过赵皇后的威仪。 所以,两人诞下长子稷旻后,皆是全心全意挖空心思的培养。 可这种培养方式,随着稷旻渐渐长大,开始显现弊端。 他们的儿子,自是尊贵无比。 但这种根植于稷旻心中的骄傲,反让他在处事时太过纯粹。 放在从前,若遇贪官污吏阻碍,稷旻必定直接派人来查。 一人不够就派十人,一日查不出就不罢休,用绝对的权势来让真相浮出水面。 他是太子,的确有足够的权利。 但若每件事都要这样正面攻击,实在不明智。 所以,这次他借力打力,知江古道不算无辜,却没有直接彻查判罪,而是用另一种方法让他为自己的疏漏付出代价,继而将功补过,简直令嘉德帝倍感惊喜。 身为皇帝,首要一则便是不要事事较真,演技还得好。 而企图证明自己能力,选择用更决绝的方式来造成轰动效果的,恰是孩子行为。 他们的儿啊,终是长大了,懂得便同迂回,还会演戏了。 稷旻一路风尘仆仆,嘉德帝简单问候后提起正事是为让他不要松懈。 没想稷旻一一回应,毫无错漏,还主动提起这之后的规划。 当然,这些他也已修书送回,早该送到嘉德帝手上。 稷旻淡定的问:“父皇对儿臣之计可有什么指点?” 嘉德帝愣了一下,赶忙看一眼赵皇后。 ——每日公务太忙,知道儿子那头一番风顺,他就暂时搁浅了。 还没看呢。 多年夫妻,赵皇后与嘉德帝早已默契如斯,岂会不知他心思? 这是没考住儿子,反被儿子将了一军。 该! 可到底是一国之君,是儿之父,不可叫他下了脸面。 赵皇后故意板起脸:“旻儿才刚回,你让他喘口气成不成?他都还没好。” 嘉德帝赶紧顺着阶梯下,作出大度之态:“也是,你刚回来,歇两日也没什么。” 稷旻看着父皇与母后,心中明镜似的,弯唇一笑:“是。” 稷旻出宫后,赵皇后亲自带队给东宫里里外外清理了一便,连不得心的奴才都换了。 她和声道:“你先回去歇息整顿,我给你那里添置了几个新人,若用得不好再换。” 稷旻眼观鼻鼻观心,抬手作拜,回了自己宫中。 他一走,赵皇后便扶着嘉德帝手臂坐下说话。 “陛下,臣妾先时提的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嘉德帝叹了口气:“原先总觉得他还没长大,过早选太子妃,反而会叫有些人不安分。” “而今旻儿成熟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