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咱爸就是嘴硬心软,你别总跟他怼,让他自己气过劲就好了, 啊。 谢北辰想拍拍谢北沅的肩,但手都抬起来了又默默放下了。他斟酌片刻,试探着问: 你跟小禾,是在谈恋爱啊?呃,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谢北沅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十分坦诚: 对。 谢北辰夸张地睁大眼睛,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行,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保密的。 说罢,他眨眨眼睛,心情颇好地下楼了。 谢北沅看着谢北辰的背影,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他关上门,把手里的粥放去桌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按开手机看了一眼。 顾禾一小时前给他发了信息: 记得做作业,我检查! 谢北沅扬起唇角,放下手机,懒懒地从书包里抽出习题来。 作业谢北沅确实是做了,但他没机会给顾禾检查,因为第二天他就发了高烧,请假没去学校。 顾禾在课间抽空给谢北沅打了电话,只嘱咐他好好休息,但谢北沅不在,他也没上课的兴趣了,正好他上次答应祁文要琢磨比赛考题,这就跟周佳请了假往画室跑。 平时这个时间画室里都没什么人,但今天顾禾到的时候,傅遥已经在了,但他不是在画画,而是站在窗边打电话: 你别来找我了,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我累了,这样对你和我都好。反正你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不是吗? 顾禾发誓他真的没想偷听,但好巧不巧就是听见了。 他能猜到傅遥这是在跟谁打电话,一时有点尴尬,于是呆立在画室门口,都不知道该进不该进。 正巧这时,傅遥听见响动看了一眼,见是顾禾,这就冲他笑笑,而后挂断了电话: 小禾来这么早? 嗯,上次不是答应祁老师会好好画画吗。 顾禾冲他笑笑,自己搬了个画架过来,贴好纸削好笔,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这就对着白纸开始发呆。 《友谊》 其实这个命题用静物也能表现,但是题目中明确有写需要出现人物。 顾禾看着画纸,在心里试了无数种构图,有时连画面中人物微笑的弧度都想好了,但抬手还是无法落笔。 好难。 顾禾叹了口气,随手在画纸上画了几道线,算是标明位置,这就把铅笔扔进笔盒里,脑袋放空开始想别的事。 过了一会儿,傅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纸上那几道乱线,犹豫了一下,问: 小禾,你的应激障碍很严重吗? 顾禾有点挫败,他抽了张卫生纸盖在脸上,靠着椅背点点头:算是吧,画不了,一画就吐。 有时候顾禾会想,可能当初他选择坚持这条路就是错的吧,又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看来注定又要半途而废了。 别气馁。 傅遥不知道顾禾经历过什么,但能造成这种障碍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创伤。 他思索片刻,刚想说些安慰的话,结果口袋里的手机却是震动了起来。 顾禾听见响动,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傅遥挂断了某人的电话。 但对方着实锲而不舍,电话炸来一个又一个,最后惹得傅遥关了手机。他的心情似乎也被这顿操作弄得糟糕透了,于是对顾禾笑笑: 我去洗把脸。 顾禾点点头,看他出去了,便往椅背上一靠,手里转着笔发呆。 他大概能猜到傅遥在被谁纠缠,他原本不想管别人的事,但他实在不忍心看傅遥被欺骗感情,而且看样子,傅遥好像清醒了? 要不要说呢 顾禾在那纠结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顾禾以为是傅遥回来了,正下定决心准备再劝劝,结果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白蔚蔚。 白蔚蔚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白色。 顾禾上下打量她一眼,准备当她是空气,结果白蔚蔚却是主动凑了过来。她脸色有点憔悴: 小禾,你知道傅遥在哪吗? 顾禾挪开目光,摇摇头。 白蔚蔚以为他是还在为冰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于是拉了把椅子在顾禾身边坐下,好声好气道: 小禾,你相信我,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他的,真的只是在打闹而已。 顾禾听了这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他只冷冷地瞥了白蔚蔚一眼: 你觉得,我是该相信你一个只见过三次的陌生人,还是相信我的好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