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月带着丫鬟海棠站在门口。海棠侧过头,看兰香正在院子里和戚刚说话,心下不忿,“姨娘,那人说起来是少奶奶,不过也就是个野丫头。您何必这样忍让着她胡闹。” 婵月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副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自幼在老妇人身边长大。这院落越是大,藏得便尽是不可说的事。” 海棠不懂,看着自己家姨娘,发髻高挽,整个人端庄典雅。她知道姨娘对着五爷笑时是真得开心,那眼里不自觉地藏着光。其余的时候,姨娘也总是笑着,可是那笑在嘴角淡淡的,总让人觉得哀伤。明明是这么好的姨娘,忍不住说道,“那姨娘的心意就无人顾及了吗?您敬五爷为天,海棠看到的姨娘满心满意的欢喜,五爷若是怜惜您,又……” 海棠急忙止住了话头,对上婵月的目光,看着奚秀兰和兰香跨过门槛,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屋子里。宋勋承听了奚秀兰的话,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奚秀兰,“丫头,你是聪明人。有些心思,存不得。” “公爹,”奚秀兰站在原地,敛去了笑意,“如果聪明人只能处处忍让,迁就了自己的心意,那我宁愿是这世上最蠢笨的人。公爹如何知我心里难受,如若自己难受了闷在心头不说,只盼着旁的人发现了来宽慰,随便谁做这聪明人去!”奚秀兰说得急促,脸上泛起微微红晕,转身掀了帘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宋勋承低头,叁指忽的松开紧捏在壶口的茶杯,看着荡漾的水波,叹了口气。 奚秀兰挽着婵月一路说些闲话。秋日的阳光温和,奚秀兰叹道,可惜庄子上没有枫树。又听婵月说自己的院子里有一棵长势极好的西府海棠,忍不住欣喜,好姨娘,开春了一定记得邀我去赏花。婵月笑着点头说好。 奚秀兰把婵月送回去,不多停留,也回了自己的院子。绕过照壁,没想到,宋平康竟坐在院子里石桌旁喝茶,莺歌在一旁小心侍候着。 奚秀兰走过去,接了莺歌手里的帕子,帮人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虚汗,被人拉了手,在一旁坐了下来。 宋平康和颜悦色地问道,“又去哪里了?” “去了姨娘那儿。”低头看着自己被人攥在掌心的手,有几分分神,随口问道,“怎么起来了?” “这几天觉得身子轻便了不少,也没那么劳神。”男人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奚秀兰笑了笑,对上男人的眼眸,像一滩死水,泛起了波澜,让人莫名有些害怕。 一阵风掠过,带着秋日粉尘的干燥。奚秀兰还在愣神,一只瘦弱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手掌顺着脸颊向上轻抚,指尖一下下摸弄着耳垂。 奚秀兰只觉浑身僵硬,一阵酥麻,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开口说道,“我的秀兰,真是个美人。” 奚秀兰定下心,抬手拉了那只抚摸在脸颊的手放在掌心,笑着说,“夫君身子刚好,莫要劳神。” 男人另一只手却是从身后绕了过来,托住奚秀兰的脖颈,猛地拉进两人的距离。从前只知道宋平康病弱,若此却是整个人都被罩在男人的怀抱之中。鼻尖相抵,宋平康只觉我在手里的肌肤滑嫩销魂,纤细的脖颈握在掌心来回揉捏,“倒是秀兰,不信为夫的本事了。” 奚秀兰慌乱得扶住石桌边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