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位是何家,这是陛下的亲姨妈。一位是黎家,就是黎尚书的族人。彼时就是周老豚,他也没有这样的见识,这些牵桥搭线的事,都是这位宋管事做的。” “再往深里查,虽有父母来历,但家族已无人口,漂泊逃难来的帝都。论学问见识,他一见杜长史,就能嗅出杜长史常用龙涎香,再细审问,一味香的香谱说的分毫不差。”穆安之道,“他只是周家寻常一个管事。不是我说话刻薄,周家上上下下怕也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他不肯招出来历,我们索性将计就计,用离间之法,施恩他的家人,平时也亲近此人,不过是给外人看。在刑部大牢时,他就受过五六遭的刺杀,试问若寻常管事,谁人会来杀他?” “这回是想借他钓鱼,周边安排了十几个侍卫,没想到来的刺客如此厉害,杜长史都险些出事。”穆安之道,“是我疏忽了。” 时近中午,阳光炽烈锐利,冰盆中的冰开始融化,带来一丝果香的清凉。 穆宣帝与太子的神色都非常严重,穆安之说得最简单,可这件事却又是极不简单。 “现在如何了?”穆宣帝继续问。 “刚刚在杜长史家里见到杜尚书,倒是很巧知道了些状况。” 穆安之没什么隐瞒,直接就说了。 太子道,“杜尚书一向稳健,鲜少说无把握之话。这次将自己旧时的一些猜测都说出来了,可见也是心焦杜长使遇刺之事。” “亲兄弟嘛,怎么能不急。”穆安之随口道。 太子笑了笑,“三弟这话是。” 穆安之登时恶心的不轻。 看他一副要吐的模样,太子又是一笑,转而道,“还有一件事,想来三弟也想到了。刺客身份必要隐匿为上,包括一些江湖上的人,他们时常干些不得见光的事,对身份名字多有隐藏。就如同杜尚书所说的那个玄隐阁,如果不是刺客当时叫破彼此的名字。寻香、追风、狂刀,怕此时仍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名头。” “观其所为。既有弓箭,必然有一定规模。太平大街刺杀,除了那位管事,不论是三弟安排的市委还是周边的百姓,都是有伤无死。” “这说明第一,他们不是亡命徒。第二,训练有素,杀人容易,伤而不死却难。第三,这样训练有素的刺客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失误。叫破名字无异于暴露身份。” 太子望着穆安之的眼睛道,“三弟以为呢?” “其实还有一事我也始终想不通,像宋管是这样重要的人,那边一旦怀疑他可能投靠官府,不惜派出绝顶刺客,哪怕刺杀朝廷官员也要将他斩于刀下,要他性命。可既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周家蹉跎这些年呢?”穆安之眉头微拧,指尖不自觉的绕着玉佩下的流苏坠子,“我把周家翻来覆去审了个通透,也没看出周家有这样的重要。” 太子也不禁皱起眉毛,是啊,便是太子看来周家也不过是仗着南安侯府的粗鄙暴发之家。 观周家这些年的作为,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知道,这家人难付大事。 太子双眸突然一亮,“也不一定。别忘了周老爷先前所任职司。” “运粮使?”穆安之琢磨着,“他任上的明账暗账,悉数带回刑部,专人核算,也就是新粮换陈粮,精粮换粗粮的一些事儿。亦或运粮船中夹带一些私货匿税。” 穆宣帝冷声道,“再审周家,重审!” “父皇,通州码头转运司是不是在增派些人手。”太子道,“未尝没有以周家作幌子,私下运作的可能。” 穆宣帝问穆安之,“小宝他们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没?” “他们在查与周家相关的账目,平日间的生意往来,钱庄里的银款流动。” “粮商。”穆宣帝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