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没事人似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彻底疯了。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乔胭低声问。 这师兄能穿过围堵的狼群来到庙内,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即便在梵天宗内部,也绝对称得上天骄英才。可这间破庙他们已经转了一圈,除了那些壁画,分明什么也没有啊? 谢隐泽掏出一根绳子,乔胭一看头都大了:“你要对人家干什么?” “把他绑起来啊。”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现在我们可没空管他,万一他一会儿乱跑怎么办?绑起来带回去。”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人家都那么凄惨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人道? 忽然一声凄厉的嘶吼,这位师兄抱着脑袋哀嚎:“母亲,孩儿错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接着双手用力撕扯!竟是硬生生把自己头皮扯了下来,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他拔/出腰间配剑,对着自己的脖颈利索一抹,鲜血飙溅,染红了大半墙壁。 事发突然,没人来得及反应。他抹掉自己脖子,还没有立即死去,大口大口吐着血,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谢隐泽反应极快地凑近他身边,沉声发问:“你遇见什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 “嗬……嗬……小心……”这人从风箱般沙哑的嗓子里逼出几个字,“花香……” 花香?这破庙一根草都没有,哪里有花香…… 当他听到“花香”,好像真的有荷花的清香飘入鼻端,谢隐泽略一晃神,前一刻还浑身染血的师兄忽然变作一捧流沙从指缝中流逝,他倏然抬眸去看乔胭,乔胭也消失了。 他的脸上难看极了,被戏耍般的恼意浮现出来。 什么都消失了。壁画、罗汉、破庙、屋檐,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漆黑的水面。水面的前方,伫立着一扇漆黑的门,宁静的圣光伴随宜人的清香吸引着他接近。 不由自主的,他一步步走向门内,脚下黑色的池水荡起一波波涟漪。 映入眼帘的是分外熟悉的场景。 这里是……梵天宗,第一重天,六道台。 “爷爷……我们要去哪?”小小的孩童被牵着手,天真地仰起头。 “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老人在白光中垂下头,慈祥而和蔼。 他们走了记不清有多长的路,从六道台通向泅渡塔的廊道悬空建立在万米高空,从一座山通向另一座山。这里风吹云卷,雾霭翻滚,长发和衣袍都盈满了长风。 廊道两侧屹立着古老沧桑的通天石柱,顶端直直没入九天之上,在那极高的高处,飘摇的经幢垂落,云纱般起伏翻飞。 越靠近泅渡塔,他就越能听到一种古怪的响动。 嘶嘶,嘶嘶。那古怪的声音越发响亮,简直如在耳畔朝他嘶鸣。 那年他五岁,第一次进入泅渡塔。没有人知道这里如此漆黑,如此寒冷,不允许生明火,只有北溟夜明珠的白光照耀着塔心中央的池内。 他终于明白那古怪的声音从何而来。看清的一瞬间,孩童的瞳仁骤然紧缩,雪幼的脸蛋也失了血色。 毒蝎、蟾蜍、毒蛇、蜈蚣,剧毒的妖物在池中互相吞噬,致命纠缠。 那嘶嘶的响动,是毒蛇正在吐信,那簌簌的摩擦,是蛇鳞和蛇鳞的贴合,浓郁的妖毒扑面而来,几乎形成肉眼可见的恶意。 “爷爷,我……”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阿泽,你父亲叫我失望,但我相信你不会如此,对吗?”老人和蔼说着。 他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推入池中。眨眼间,蛇迅速攀满了他的全身,从袖管、从领口,从耳朵,从眼睛,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獠牙和毒刺…… 蛇池边站着许多道影影绰绰的人影,都看不清脸,他们的低语透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