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站到死狗一样趴伏在地的刀疤面前。 阿三让人松手之后,刀疤一时没了支撑,加之双腿发麻,整个人向前一扑,狼狈不堪。 咬牙,硬撑着站起来。 岑蔚然把手上的dv交给他,刀疤目露惊骇:“你……想做什么……” “我看了,这里面有拍到岑朵儿。” 刀疤闻言,蓦地攥紧拳头,那个贱货居然敢用障眼法诓他! 该死! 可以想象,事成之后,那个女人必定会尽快脱身,而当他满心欢喜以为拿到钱,可以远走高飞的时候,才发现被个娘们儿耍得团团转! 单是这口闷气,他就咽不下去! “你说,把dv给我?!”刀疤目露惊愕。 “不想要?” “没有……”他伸手来接,脸上的忐忑和犹豫显而易见。 岑蔚然收手,面无表情:“既然东西给你了,我也不妨再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刀疤目露警惕。 “岑朵儿进来之前,你已经打开了摄像头。”刻板平直的语气,带着一抹冷硬的笃定。 眼神骤然一紧。 岑蔚然继续开口:“为以防万一,聪明人都会事先预留一张底牌。我想,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拿住岑朵儿的把柄,以防她使诈。” “可惜,”轻声一叹,“你还是被她耍了!” 对方眼里的戏谑和轻视令刀疤一阵难堪,旋即愤怒上涌,恨不得将那个贱人千刀万剐! “现在,我把东西给你,该怎么做,懂了吗?”平静的嗓音,略带深意。 刀疤嘿笑一声:“你想利用我?” 岑蔚然眼神微沉:“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用,不然我凭什么放你走?” 刀疤面色一僵,“东西我收下了,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不用。”打断他,“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接下来就是你该做的事了。” “走吧。”江豫上前扶她,眼神莫名晦暗。 阿三打了个手势,大拨黑衣人有序撤退。 出了仓库,江豫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岑蔚然脚步一顿,清湛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我不认识你。” “所以就不上我的车?”男人目光平静。 她抿唇不语。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岑蔚然目光微动,她能感觉这个男人身上企图传达的善意,但是…… “抱歉,也只能委屈你了。”江豫直接伸手,将人打横一抱。 手上的重量轻得让人心疼,他顿了顿,继而躬身将她放到副驾驶位上。 “别动。” 岑蔚然心头莫名一悸,原本反抗的动作也不自觉软化。 凉白月光下,男人侧颜如玉,让她不由想到另一个人。 一个妖邪,一个庄重。 一个恣肆,一个克制。 蓦地,酸意上涌,湿了眼眶,红了鼻头,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后怕! 到底,他还是没来…… 女人的眼泪来得措不及防,江豫愣在原地。 “你……” 岑蔚然掩面,嚎啕大哭,竟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江豫措手不及。 劝慰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轻声一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温热的大掌一下接一下轻拍着女人后背,江豫眼里闪过一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柔情。 如果是这个女人,联姻好像也并非难以接受…… 岑蔚然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两只眼睛像拧开的水龙头,泪水奔涌,似要将所有委屈和不甘通通宣泄!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一个多么绝望的夜晚。 爱人的背叛,被强的恐惧,还有对亲情、未来的迷惘,堆积在一起终于爆发。 她不傻。 真的不傻。 只是不想太聪明…… 把事情看得过分通透,结果只会伤人伤己。 所以,她宁愿装傻充愣。 比如,她和殷焕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危机四伏。 直到今天,如果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她想,自己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当个聋哑人。 殊不知,她的容忍只会成为殷焕得寸进尺的倚仗。 再比如,她和岑振东的关系,即便从母亲口中得知真相,她也不愿去争抢“本该属于自己但事实上却从未属于过自己”的东西。 现实的无情给了她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 老天都不忍心看她继续浑浑噩噩,这是要敲醒她啊! 原来,有些事情,并非你逃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