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暴躁的捶打着墙壁,可墙壁纹丝不动,倒是他的拳头血迹斑斑,甚是可怜。 谢燃灯是里头最出挑,也是最从容的一个。 就好像他不是待在阴暗拥挤的洞穴,而是坐在干净明亮的房子里,而还是有美妾仆从服侍的那种。 把他们带过来的几个黑衣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们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像打量货物一般放肆的在祭品们身上扫来扫去。 为首的哑嗓子说:时间到了,从他们里面选一个出去吧。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按照时间送人过去的。 最先送来的是哪批? 有人指了角落里一个十分清秀瘦弱的男人,他受的精神折磨最长,看起来的确最为狼狈。 那个男人瑟瑟发抖起来,却在被推出来的时候,故意跌到在闭目养神的谢燃灯跟前。 他指着谢燃灯说:我有很多小妾,送我去很快就死了,送他去,他这样的,海娘娘肯定会喜欢,说不定海娘娘一高兴,她就不发怒了! 就算是去死,可他们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先死的人。 而且谢燃灯进来到现在,一点狼狈的姿态都没有,这让他心中十分扭曲不平衡。 死之前看到这种人痛哭流涕,他也算是死能瞑目了。 黑衣人的视线再次转移到谢燃灯身上,眼睛果然一亮。 大概是谢燃灯的容貌过于出挑,他们非常轻率的就改了人选:那就他了。 谢燃灯进来之后,一直都很安静,不说话,也不与任何人为难,简直像是泥捏的菩萨一般。 在这个时候,他只看了松了一口气的男人一样,唇角忽而扬起一抹笑来。 这笑容极其艳丽逼人,便是早已麻木的黑衣人都为这无边美色惊艳到。 他的薄唇轻启,说了今日来的第一句话。 就连声音都是格外的动听,像是传说中能够迷惑人心的海妖。 既然是要去做海娘娘的夫君,我只身前去未免有失体统。 那你想如何? 谢燃灯素白修长的手轻轻一指:大家闺秀出嫁,也是该要个陪嫁的。我什么都不会,得要个打杂的服侍才行。 谢燃灯不仅善良,还很大度,他很少记仇,因为有什么仇基本都当面报了。 你疯了! 之前推谢燃灯出来的男人赤红着眼睛看着他。 明明只要一个祭品送死,带上他干什么?! 谢燃灯从容微笑。 多带个人也没有问题。 不知道是谢燃灯的容貌给了黑衣人信心,他们选择满足了他的要求。 路走到一半,咸湿的味道越来越重。 一路上,谢燃灯提了不少要求。 他要更衣,沐浴焚香,打扮的体体面面,才去见海娘娘。 男子也是要打扮的,不然蓬头垢面的样子,哪里能迷惑得了海娘娘。 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横竖煮熟的鸭子飞不了,黑衣人没有其他办法,逮着一个愿意配合的,耐着性子一一满足了谢燃灯的要求。 在黑衣人的耐心快消磨殆尽的时候,谢燃灯终于说:行了。 他们走了另外一条更为宽敞明亮的大路。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的隧道突然塌了。 一道单薄的身影踩着碎掉的灰土块稳稳落下,他手持滴血的利剑,乌发黑眸,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 在那个被折腾的厉害的小厮喜极而泣的时候,大英雄看向了谢燃灯,甜甜的唤了一声:夫君。 第17章 017 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洛青曜踢开站在谢燃灯跟前的障碍物,他飞扑了过来,牢牢抱住了谢燃灯的腰。 洛青曜的声音带了一分哽咽:夫君,你受苦了! 被他一脚踢开的拦路虎重重地摔在墙壁上,扶着自己几乎要撞断的腰,心里有一万句脏话要骂:所有人当中就属谢燃灯的最光鲜,吃好喝好穿好,还沐浴焚香更衣,这小白脸到底哪里受了苦?! 青曜辛苦了。 谢燃灯从自己的袖子里抖了抖,抖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他温柔细致的擦了擦洛青曜额头的灰尘:你也辛苦了,把自己脸上弄得这么脏。 跟只在地上打滚的小花猫似的,很可爱。 夫君 两个人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在场,情意绵绵,互诉衷肠。 跟着他们过来的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 臭小子,竟然敢耍我们! 有人拽动了谢燃灯脚上的锁链,下一刻,哐当一声,洛青曜直接用剑砍在了锁链上,火花四溅,铁铸的锁链断了开来。 因为对方用的力气太大,那个黑衣人反倒退了两步,谢燃灯也一个踉跄,跌倒在洛青曜身上。 他并m.coOjx.CoM